迷濛依舊盪漾著。她眨呀眨,再眨呀眨,沒能眨掉瞳心奇異的瀲豔,似乎也只能由著它們。
她的小嘴微腫,唇瓣較尋常時豐盈,跟那吻了她的男人一樣,都紅潤潤,潤得幾要滴出水似的,覆著美好光澤。
都一個時辰前的事了,怎麼她臉老是紅著,唇上麻麻的感覺也一直在?
他當真不要旁人覦見她這……這春情盈盈的模樣啊!
方才他吩咐底下人送熱水過來時,她被留在榻上,而兩邊床帷全放落,把她掩得實實的。以為他要沐浴清洗,待送來熱水的僕役一走,她便下榻幫他取來巾布和備在這兒的衣物,不料他卻說熱水是為她準備的,然後拿走她捧出來的乾淨衣物,轉身離開這院落,也不知到哪裡去了。
沐浴後,她髮簪已散,發亮的烏絲長至腰臀,髮尾略有溼意,她著迷般伸出指尖,撫觸如紅花初綻的唇,想著他主動親近之舉,想他熱烈的眼神和臂彎間的力量……噢,原來啊原來,頰畔紅霞之所以久久不退,正因為她的“再三回味”啊……
此時際,熟悉的沈穩腳步聲從外頭傳來。
不一會兒,門被人由外推開,易觀蓮瞬間挺直纖背,微僵地坐在妝臺前。她沒回首,而是從鏡面上瞧著那男人的一舉一動。
她微微瞪圓眼,發現他也已沐浴過,並換上適才她取出的那套男性衣物。他不僅打理過自己,連兩人的晚膳也一併打理了,竟親自端來。
某種荒謬感襲上心頭,她忽而覺得,自個兒像遭到……軟禁?
這一方,踏進門內的展煜將盛著豐盛晚膳的托盤擱在方桌上,跟著,他走到她身後,大大銅鏡內立即映出兩人的影兒。鏡中的他目光深邃複雜又奇異難辨,他探手碰碰她頰溫,猶然發燙的觸感讓他嘴角幾難察覺地揚了揚,然後他的手似乎很理所當然地撩起她的青絲,掬著一繒略溼的柔發在五指間輕揉。
易觀蓮依舊坐得直挺挺,心音如雷鳴,她下意識又想端起姿態,但努力再努力,太失敗了,因為全身暖紅滿泛,呼息寸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