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停止你那些無謂的猜想吧!
她為了剋制自己的念頭,當即衝進浴室洗澡,出來後又收拾了一遍屋子,一直忙到累得沒法再思考任何事情,才癱倒在chuang上矇頭睡覺。
然而被子裡突然少了一個人的體溫,總是讓她感覺沒有安全感,不僅身邊空落落的,連心也是空的。
她摸索著掏出手機想打給趙北瀾,也許只要聽一聽他的聲音,她就有繼續面對一切的勇氣了。
可是電話撥過去,他竟然難得的關了機。
她恍惚一想,安慰自己也許他正坐在夜班飛機上,往廣海趕呢?也許明天一覺睡醒,就發現他已經睡在自己身旁了……
這麼一想,心裡頓時踏實了很多。她苦笑著搖搖頭,重新將自己裹進被子裡。
這一/夜睡得極不沉穩,晚上迷迷糊糊間,夢見了許久不曾夢見的往事。
她回到了那一年的醫院,回到了爸爸住進的那間病房。
夢裡全是濃烈的消毒水味,一如從前,那麼真實,讓她無處可逃。
她被迫又看了一遍爸爸換藥的慘烈過程。在夢裡,她嚇得劇烈顫抖,瘋狂地想叫喊,卻始終發不出任何聲音。
而這時,畫面一轉,她看到了趙北瀾,正倚在爸爸跳下的視窗,冷冷地看著她。
“不要!”她能讀懂他面上的表情,大叫著衝過去想阻止他。
他卻毅然而然地,一晃身子,從十一樓一躍而下……
她在夢裡尖叫著醒過來,翻開捂緊的被子,全身都是冷汗。
窗外,天已泛白。
而身邊的chuang……是空的。
她撫著那空出來的chuang單,連連安慰自己,夢都是反的,趙北瀾還好好地呆在a市呢!
可是無論如何,她再也無法入睡,只能爬起來,枯坐在沙發上,一直守到天完全變亮。
趙北瀾失約了。他並沒有像他親口承諾的那樣,趕在第二天早上回家。
她的擔心,此刻終於變得濃烈,像煮沸的水,燒得她坐立難安。
我要去找他。她在心裡這樣默唸了數十遍。
她知道瀾世的分公司在哪裡,趙北瀾曾經告訴過她,那是由影視製作中心、廣告部、市場部和新建立的圖書出版部組成的傳媒公司,坐落在a市文化產業最集中的那個區。
而現在不是節假日,機票很容易便可以買到。
她打定主意,立刻起身開啟電腦,訂票、付款,然後穿衣服出門。
整個過程不到二十分鐘,連早餐都沒有吃,她便登上了八點鐘由廣海市開往a市的飛機。
下飛機第一件事,便是打給趙北瀾。
依舊是關機。
她終於慌了!腦海裡閃現無數個念頭快要將她逼瘋!
是不是飛機失事?還是他和那些人的談話不樂觀,被囚禁在某處?甚至,遇到黑幫,被綁架、撕票……
她慌慌張張打給季樊,聲音顫抖,“趙北瀾下榻的酒店,叫什麼名字,在哪裡??”
季樊在公司正忙著,怎麼也料不到蘇以馨會在這個時間點打給他,一時有些怔愣,但好歹迅速反應過來,道:“在香格里拉大酒店。蘇小姐,是出什麼事了嗎?”
“我打不通趙北瀾的手機!我現在在a市!”
她再也不掩飾自己的緊張,哪怕季樊此刻覺得她瘋了也沒關係!
是啊,有誰會因為一晚上打不通某個人的電話,就立馬飛到他所在的城市尋找他這個人呢?
她一定是瘋了!里昂說的沒錯,她就是那個傻瓜!
不知不覺深陷進入再也無力爬出來的大傻瓜!
“蘇小姐,你冷靜一些。”季樊勸道,“昨晚十點,老闆還用手機和我聯絡過,說他正趕回酒店,要我幫忙準備幾份第二天會議需要的資料。”
“他今早還有會要開?”
“對,就在香格里拉酒店三樓的私人會所。”
“好的!謝謝!”她掛掉電話,攔下機場計程車,報了酒店名,直殺過去,一路上不停催促司機開快點。
雖然知道趙北瀾應該沒事,但她還是忍不住想馬上見到他!
香格里拉大酒店在市中心,她頂著烈陽下車時,身邊依然是和廣海一樣的車水馬龍繁華都市,熟悉,又陌生。
而她來不及多想,按季樊在電話裡說的,來到酒店前臺,報上自己的名字。
很快就有個年輕的女侍應從樓上走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