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叔接過包裝精美的蛋糕盒子,對範予筱笑道:“這都是咱們份內應當的,當不得范小姐道聲辛苦。您每次都這麼有心,咱們都不知道說什麼才好”。
王書貴是京城人,以前韓家沒發家的時候,就跟著韓天林跑腿,韓天林在**十年代收廢品,走街串巷在衚衕深裡無意間收到老戶人家賣的廢書舊傢俱。
韓天林當時看著那發黃的書和發沉的傢俱,也不知道怎麼的就去找了古董行的先生來鑑定。
這不看不驚奇,一看好傢伙,竟然是從清宮裡流出來的,當場就被個外國人出了百萬美金給買走了。
韓天林有了這啟動資金,從那著了魔的似的直往那最偏最窄的衚衕裡鑽,收了七八年的功夫,還真被他淘出了幾件。
收廢品嘛,頂天兒的也賠不疼他,可是,哪怕碰到一樣老物件兒,就夠他白吃半輩子的。
這樣消磨了十年,韓天林手裡也有了一筆不菲的小財,正遇到經濟大浪潮,他一個猛子扎進去,靠房地產業慢慢的建立了今天的天御集團,成為了京城數的上名號的一頭財鱷。
正是當初純粹靠瞎貓碰到死耗子的機遇,他深感玩古董還是得專業才行,不然的話,他今天就不是這點積累了。
而當初的發家,讓韓天林對古玩古董有了一種情結,這才使得他花費大量錢財供韓城城培養出所謂的“手感”。
可惜當年的機遇已經過去,現在古玩市場想淘到一件真玩意兒,還真不太容易。
韓天林費力氣把韓城城送進京大考古專業研究生,就是他深信,專業的教育,能讓她的女兒眼光培養的更精準。
再說了,現在市面上真東西少了,地底下還有著呢,雖是國家的,可沒說不許看看吧。
多看看,總會有別的辦法不是。
韓天林就是這樣一個從小衚衕裡走出的如今排在富豪榜上的小古董商人,有著小市民特有的異想天開和狡獪。
所以跟著他的王書貴在英國管家培訓學院受訓一年後,就變成了今天這樣特有的英倫風夾雜著衚衕串子味的管家風格。
韓天林在韓家的稱呼也是一個很有復古風格的“老爺”稱呼,不過韓天林對這個稱呼很滿意,中國人嘛,千年文化,就是當老爺才夠的上品味和威嚴中的威風。
王書貴引著範予筱往樓梯上走,自然不是帶路,這是一種恭敬。
邊走邊道:“您回來的真正好,您聽聽”。
王書貴指了指樓上持續不斷的噼裡啪啦砸東西的聲音。
範予筱笑笑:“這又是跟誰呢”?
“不知道哇,聽大少爺說是飛機上碰到的一個鄉下來的,鄉下人嘛,沒什麼眼力介兒的,這不,就把咱們大小姐氣著了,您說說。
大小姐跟那樣的人置氣,不是給她臉了嘛,回頭再氣著自己個兒,那就更不值當了”。
“您上去勸勸,大小姐最聽您的,就是老爺說話都不好使,任是誰,找出來,該怎麼弄就怎麼弄就完了,大小姐這心口的火可不能這麼一直攢著”。
王書貴憂心忡忡的為大小姐的身體擔憂。
範予筱有點奇怪的道:“大少爺一直沒找到得罪誠誠的那人?”
不是說是鄉下來的,這倒是有點意思了。
“找著了,可是人不知道怎麼跑了。今天,大小姐又碰到了,好像是又被氣著了”。
範予筱又笑笑:“我倒是對得罪城城的人有點興趣了”。
“您說笑了,這話可不能讓大小姐聽到。
剛才就砸了兩套老爺從奧地利帶回來的三色堇茶具,回頭再把那套從荷蘭帶回來的白車軸草茶具砸了,我真是沒法跟老爺交代了。”
“別擔心了,回頭我跟老爺說說,貴叔您先下去吃蛋糕吧。
那是上好可可釀的巧克力醬還有白露杏仁,仔細別被他們都吃光了。”
範予筱拍拍王書貴,和婉的笑。
“呦!那我得趕緊下去,那幫子吃起嘴來比盆大,幹起活來掛醬油的硬賴貨,我得下去看著她們,也讓她們念念范小姐的好,別光顧著吃。
那我就不賠您了,您自己進去吧”。
到了韓城城房間門口,王書貴往後退退,接著又向對親近的人說知心話一樣:“其實我也怕大小姐那脾氣”。
說完就下樓去了。
範予筱輕輕擰開門。
門沒鎖,也沒人敢進來。
“我們大小姐再生氣可就不漂亮了”。
範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