靄。
聲音裡帶著憶舊的悵然:“似是一疼一叫,一眨眼間,我們就已白髮蒼蒼”。
蘇姚聖也跟著他的聲音想起了那過去遠久的童年。
那時民國還未定,世事漂浮,他們卻在這村子裡很安然,依舊讀著聖人言。
“是啊”。蘇姚聖也嘆悵道。
“落葉歸根,下次再回來時,應該是靈柩了吧”。
“二哥,我還有放不下的事情,還有放不下的孫女,我不回去坐鎮著,我那個孫兒你是見過的。
我怎麼能放心,就把蘇家交給他。”
蘇姚聖說著看了看站在不遠處和蘇笛道別的蘇筠。
蘇姚參也把目光看過去,看著蘇筠身後站著沉默挺拔的唐亦東:“那丫頭是個有福的。
你選孫女婿的眼光也是好的”。
蘇姚聖隨著他的眼光也把目光落在唐亦東身上。
兩個老人的目光這麼明顯,唐亦東這麼敏銳的人自然是感覺到了。
他轉過了眼神,看著關注著他的兩個老人,點了下頭,淡然的眼神有不卑不亢的恭敬和平等。
蘇姚參笑道:“倒是個做大事的人,只是這份氣度,就不是常人能有的。”
“最難得的竟然是這樣的人,眼裡竟然專注的只有我們家的丫頭。”
古時有句話叫,醉臥美人膝,醒掌天下權。
可知美人只是權利的勝利品嚐,是嘗過後就會拋卻尋求新的刺激的體驗。
是權利達到巔峰的附贈。
男人對權利對女人的征服欲是與生俱來的。
所有的事情都需要專注,一個專注於權利的男人,心裡是不會專注一個女人的。
兩個老人都是男人,自然不需要多說話,就能瞭解到這份難得。
蘇姚聖也笑道:“二哥,這話倒是多讚了我,在這一點上,我倒是沒有我們家筠兒眼光好了”。
他是一直反對蘇筠對唐亦東的心。
現在唐亦東的改變,倒是讓他也沒有料到的事情。
蘇姚參有點思索不解道:“我初時見那丫頭的面相,心裡憐惜不已,這丫頭長相美則美矣。
可是神光外洩,這是福氣不足的表現,多是這丫頭現在回到了你身邊,不然不知還有多少災難。
只在外貌這一點上,就會生出許多是非來。
身為那丫頭的叔祖,這些話,我自是直接與你說。
我現在觀那丫頭,依舊憐弱幽靜似皚雪光影,身上生氣不足。
女孩子靜淑是好,可這孩子太孤,這還是有災難的氣現。
我思來想去,都看不出來,這孩子究竟會哪裡不平,按說,她有你這個親爺爺看護著,又會嫁給這樣一個夫婿。
以後的生活都會幸福美滿,怎麼還會有這種神光?
而且,這丫頭自己是懂些生機命運方面的事情。
難道眼前的這些都是她自己透過改變一些風水生機來實現扭轉自己命運的?”
蘇姚參的話似是有試探之意。
可是蘇姚聖想不通他要試探什麼。
只是道:“二哥,我們活了這把年紀,難道還不懂一句話,叫做人定勝天。
那些命運風水之類的話,信則有,不信的話,也不是一定應驗的”。
心裡卻是知道,蘇姚參的話,看得很準。
自己的孫女為了不讓自己跟著操心,不知道都瞞下多少,只一條他知道的睡眠不好,就足夠煩惱的。
想到這,蘇姚聖有點憂愁的道:“所以我說,有放不下的事情,就是為了這丫頭的。
不看著她成婚,兒女繞膝,我就是到地下都不安心。
更不要說,跟著二哥在村裡靜享這餘下的日子了。”
蘇姚參有點氣憤有點嘆氣的道:“你這孫子孫女還是不錯的了。
你看看我那兩個,一個個簡直要把祖宗都氣得跳起來。
要是依照我,從一開始,就不讓她們到外面去上學去見識,也不會出了這樣的腌臢事。”
蘇姚參不能想蘇笛的事,一想,就恨不得拿著柺杖現在就把孫女給打死。
“二哥,你也不要想得太左了。
人這一輩子總是在磕磕絆絆裡度過的。
我看蘇笛那丫頭這也算是吃一塹長一智,這丫頭還是不錯的。
起碼比那些不知道承擔的女孩子不知道勇敢多少。
你也別過分苛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