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小口,還有那金剛玩具被掰彎了一個手指。
簡直要喜極而泣。
眼淚水又有奔瀉之勢。
這對夫妻似乎是難分難捨的傾訴著對兒子的愛以及傷還有痛。
等到他們望過來的眼神,蘇筠就知道他們想問什麼了。
“不能,他離不開這裡,要嗎永遠在這裡遊移,要嗎現在我幫他往生。
你們帶他回家的想法就不用想了”。
雖然心裡想著兒子還是早早投胎去好,可是重新看到兒子,哪怕只是一個鬼魂,他們也是希望他仍然可以做他們的兒子。
“你們這樣只會害了他,害了你們自己。
和鬼魂接觸並沒有好處。”
蘇筠簡短的警告了一句。
“蒜頭媽,我們已經害死了兒子一次,不能再害他了”。
蒜頭爸爸的話讓蒜頭媽哭得幾乎斷了氣,還是點頭同意。
忽然兩個人朝蘇筠跪下。
“姑娘,我們知道你是高人,求你讓我們兒子去投胎吧”。
蘇筠看著鐲子裡的信仰之光增加了兩個光點。
輕輕點了點頭。
“小鬼,給你爸媽永別吧,我為你念一段往生咒送你超生”。
蒜頭媽哭倒在蒜頭爸的懷裡。
蘇筠掐著一個手訣,一段古老悠久似乎像是箴言讖語讓人聽不懂又莫名敬畏的咒語傳來。
手鐲上那個法咒的光點在給蘇筠念出的咒語上加註能量。
漫天的雪在蘇筠的背後盛開如冬季的玉蘭。
她站在那裡一身白衣,手掐法訣,吟語傳來。
蒜頭爸媽兩人頭跪點在地上。
唐菱也莫名的在心裡忽然泛起的敬畏下,單膝跪在了地上。
這種敬畏就像是對善惡對錯,生命意義的敬畏。
“去吧”。最後蘇筠唸完咒語,手勢輕輕一揮,如春風搖枝,慢簌簌的動人。
那咒語就像是金光點點的碎片,在這碎片裡是慢慢消失的小蒜頭。
他揮著手,對著最後可以看到他的父母。
小蒜頭最後把他的皮球扔了過來,蘇筠接住。
“姐姐,這是我抱著一起死的皮球,有我橫死的生靈力。
你以後要是不喜歡誰,可以拿它砸人,就是碰到那些想要嚇你的壞鬼,也能砸跑他們。
姐姐,謝謝你讓我最後見到了爸爸媽媽,替我告訴他們以後再生個弟弟,替我逗他們笑”。
橫死的人,因為未盡的陽壽,如果生前特別喜歡的一樣事物,在死時在手邊的話,陽壽會以金光能量的形式轉嫁到這物品中。
稱為枉死鬼的法器或者是武器之類的。
這個小鬼沒有什麼厲害的東西,只有一個生前最愛玩的皮球。
說話不合適的話,有點浪費他的陽壽生靈力了。
不過也不是誰都知道這個,也不是誰都恰巧在枉死時,手上有件東西的。
蘇筠把皮球收起來,放進了口袋,這件東西也只能惡作劇了。
因為活人是看不到它的。
不過用來砸鬼就不用了,她生怕那些鬼知道她能看到它們。
還拿球去砸它們,那是嫌事情太少。
“姑娘,你對我們有大恩大德。
這麼晚了,先將就去吃個夜宵吧,明天,我們請你去醉仙樓吃飯”。
“不用客氣了”。
蘇筠淺淡的說了句,就離開了。
留下蒜頭爸媽。
“我的蒜頭……”
蒜頭媽又哭了起來。
“別傷心了,總算是了了我們的一樁心事了。
不過這以後的日子,也實在是沒什麼過頭”。
蒜頭爸也擦了擦眼睛,還年輕的身體一下就顯得佝僂了起來。
“蒜頭讓我告訴你們,他希望有個弟弟替他逗你們笑”。
蘇筠回過頭來補充了一句。
又和唐菱離開了,也沒看他們的反應。
蒜頭爸媽又哭又笑,似乎有了重新活著的勇氣。
他們的兒子一直是淘氣又懂事。
一直到半夜深裡,這對夫妻才平息了情緒,邁動了腳步,抖落身上的雪朝家走去。
“老公,你說那姑娘是什麼人?”
“一定不是普通人”。
蒜頭爸看到自己妻子臉上總算不再是悲傷痛不言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