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便不再打擾齊武夫,因為已經梳洗完畢,本就坐在床上看書等著齊武夫的電話,所以沐夏花僅僅關上燈,整個人窩進被窩,便漸漸入睡了。
齊武夫掛上電話,因為來回的路並不複雜,齊武夫清楚的記在腦子裡,只是剛踏進別院,就瞧見一身衣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而他身後站著一個身子傴僂著的老者,看起來八十來歲,目光如炯,有神的很,剛對上齊武夫的眼,瞧清齊武夫的身板,嘴裡便傳來嘖嘖聲,暗自稱奇,輕笑了一句:“身子骨棒,對一手?”
一個照面,齊武夫也就知道跟前的人許是齊東風了,倒是沒想到他回來的那麼早,畢竟方才飯堂裡頭齊chūn風說他最早也要明天早上才能回來。不知道這算是試探還是什麼,齊武夫卻也沒有拒絕,更多的原因也僅僅是跟前的老者有股子撲面而來的銳氣,那是一種久違的高手的感覺。
這種對弈不比尋常人三五招功夫決勝,沒個百八十回合試探打不完,所以齊武夫也樂得對上兩手,挽起袖口,不忘喊齊東風一聲大伯,叫得齊東風微微一愣,卻也是笑笑,站到邊上,好心說了句:“老範就這樣,沒惡意,英雄惜英雄。”
齊武夫點頭,心裡明白,看著跟前的範中流,起手,橫步,是詠chūn的起手式,範中流笑道:“聽人說你現在的詠chūn都比青鸞耍的順手了,我這把老骨頭能跟你對上一手也算暢快。”說完,上前一步,折腰,提肩,提壺推掌。
動作凌厲飄逸,腳步沉穩猶如身頂鐘鼎,穩健又迅猛。
此刻在屋子裡頭的趙檀和馬海超自然不忘出來看著,這種機會,一輩子也沒多少次能瞧上。
齊武夫面sè平靜如常,不退反進,橫掌,左右破排手破提壺推掌式,腳下風起雲湧,二字鉗羊馬改為三字馬,一步踱一步,力求上中下盤都力壓跟前的範中流。
僅是幾個呼吸間,你來我往的拳頭推掌便已絡繹不絕,別院裡頭的風聲掃過,大多跟著二人的身子游走,輾轉挪移,不曾停留片刻。
………【139…一家人】………
() 標準的尋橋,不偏不倚,有招有形,在齊武夫手裡頭打的有板有眼,範中流的拳路頗為形意一脈,夾雜了一些偏門的門路,大致是廣東樂氏一族流傳下來的,走即打,打即在走,或進或退,卻時刻都在找尋齊武夫手頭上的破綻,力求一擊斃命。
齊武夫絲毫不懼,三搒手上中下三路盡皆防守,雖看似劣勢,可範中流心裡知道,齊武夫僅僅沒有選擇進攻罷了。畢竟你來我往間,他有太多拳路間有機可趁,齊武夫挑一個時間出手,都能化劣為優,轉守為攻。
瞬息間,五十回合匆匆晃過,範中流沒再小打小鬧穩穩當當,拳路陡轉,不如山西太谷形意拳那般有意無形變化多端,而是寸進寸打,卻又包含著一些土與火的內涵,其中劈、崩最為使力,一時間,拳路盡是強手進攻路數,雙拳快如閃電,身形剛若奔雷,範中流一身灰sè麻衣,在強風掠過間抖擻起來,雙目如囧,暗含光芒,臉sè沉著嚴謹。拳拳都有七八分勁,硬打硬進,幾如電閃雷鳴。
齊武夫大閃側,小俯仰,腳下先鉤後針,橋動不動腰,閃身過後便是一陣緊打,不如硬打硬進那般強橫,卻包含著些許巧勁,緊貼範中流的身子,讓他施展不開,大開大合的路子少了些許,範中流難免束手束腳,只是齊武夫猶如泥鰍狂蟒,但凡黏住就不曾讓他掙脫,一時間齊武夫拳路繃緊暗含繃勁,二橋上勢,爭裡簾,一拳一掌,一馬一步,扎馬如老松,步法如莽牛。柔中含剛,停肩窩,頓肘拐,掌根指尖骨聲清脆,小念頭如空來之風,又似神來之筆,合著左右破排手,扯著範中流雙臂,步法由針換踢,瞬又撩、殺、踩,同時黏打不停,時不挫撩兩手相互轉換,一心二用,上下二路打的範中流節節敗退。
陣陣敲擊悶聲,範中流脖翼胸口又吃了齊武夫不少拳頭,齊武伕力道不比馬海超,是個能一拳打的黑瞎子吐血的主,知道範中流練了大半輩子的硬氣功,手下不曾留守,拳拳滿分勁,毫無收勢,猶如砸在鋼板鐵石上頭,拳骨尖陣陣發麻,卻依舊不曾停歇,拳如亂麻轟擊過來,看似毫無規律,可也有據可循,範中流抵擋不似這般簡單,雖在退後防守間也曾試著轉守為攻,可幾次硬著頭皮硬打硬進,又被齊武夫更巧妙的幾手神來之筆打地敗退下來。為此也是大為驚訝,因為但凡三五手詠chūn下來,自己瞄準詠chūn拳路里的空隙,找尋機會的時候,齊武夫總有一手八極大開大合的路數冒出來,可仔細琢磨,又全然不似八極,他又怎麼會知道,當初齊武夫去青島湖那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