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公安?”
公安?
獵槍男子搖了搖頭,“我曾經是個當兵的,現在是個替天行道的。”
護士哦了一聲,“好男兒要當兵,我從小就崇拜軍人,我那會兒也想去考軍醫,沒考得上,才來了這裡當護士。”
“嗯,你去吧,把門帶上。”獵槍男子聽了護士的話,也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心情突然變得有些低落,失去了交談的興趣。
護士走後,他直接把小個子提拎下床,咔咔地拉動槍栓,然後把槍口對準了小個子。
小個子嚇得渾身篩糠,一個勁兒地求饒。
“別開槍,別開槍,你想知道什麼我都告訴你。”
“孬種一個,我也不想浪費我的子彈。你和刀疤是什麼關係,你們的組織叫什麼名字,老大是誰?那倆個礦工是刀疤扔下井的,你又搬石頭堵井口,擺明了是想替刀疤善後,刀疤有沒有跟你說他要去什麼地方?”
“我就是個江湖騙子,我和刀疤的確是為同一個人做事。可是那個人一般只跟刀疤聯絡,只有刀疤才知道他的身份。這一次要不是刀疤被通緝,那人也不會主動聯絡我,讓我來跑腿兒。刀疤只提起過一次組織的名字,叫什麼碧根樓子,說組織裡的人都是狠人兇人能幹人,全是能幹大事的人。
刀疤,刀疤只是說他知道怎麼辦了,具體去哪他也沒說,可是我猜,他應該會去錦官城了結一個人。”
“錦官城?狗兒的,兜兜轉轉的,又繞回去了……老子真是遇得到!”
第八百二十一章 李錦城
三天後,錦官城,一處民居中。
屋子的牆壁上貼滿了領導人的畫像,屋子裡的擺設也十分簡陋,除了一張吃飯的桌子,幾根長條凳之外,就只有靠門口的角落裡有個放臉盆舊木頭架子。
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一個戴著草帽,穿著解放牌膠鞋,一身農民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默默地環視一圈,撿了靠桌子的凳子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門又吱呀響了一下,刀疤臉叨著煙進來了。
兩人打了個照面兒。
農民打扮的男人把草帽取了下來,放在桌上。
“小刀,不是讓你找個偏遠的地方貓一陣子麼?你偏跑到徐衛國的地盤上來犯案,你這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了吧?”
刀疤吧吧地抽著煙,表情陰狠。
“不要以你不說話,就可以當這事沒發生。組織有組織的規矩,你知道怎麼善後吧?”
刀疤抽完一支菸,這才找凳子坐了下來。
“那個說我指使他投毒還未遂的傻子在哪兒?”
“還在醫院。不過我提醒你一句,徐衛國沾了手的事,就沒那麼容易善後了。他一定會派人盯著醫院。”
“他把你下面的人全都幹掉了,你當然怕他。”
農民打扮的男子臉色不悅,他在徐衛國的手裡損兵折將,已經是一件很丟人的事了,可是上頭的人都理解了,偏這小刀自恃資歷老,個人能力出眾,三番五次的提起這事兒,揭他瘡疤。
他忍了又忍,才忍住了怒意,儘量平和地道:“我知道你是樓裡的老人了,行事一直穩妥,可是徐衛國這個人,真的不同於你之前對付過那些人,你得打起精神,萬一再陰溝裡翻了船,你的後果你自己也該清楚。”
刀疤陰陰的一笑,不耐煩了。
“李錦城,你還是管好你自己的事情吧。你手下無可用之人了,上頭也不敢派人再插入九里屯,聽說你在親自滲透?效果如何?”
“已經打入外圍了,只需要再進一步,就能接觸到核心人物了。我的線布得很長遠,他們根本查不到我頭上來。”說到這個,李錦城好像又扳回了一點面子。
“哦?這一次,你確定能行?記得去年的時候,你也信誓旦旦的說萬無一失。結果呢……差點全軍覆沒。要不是你上頭有人力保,你早就被清除了。把剛剛你警告過我的話原路有奉還給你,萬一你再陰溝裡翻了船,你的後果你也該清楚。”
李錦城砸了砸嘴,重新把草帽戴到頭上。
“我在錦官城潛伏了三十餘年,是少支隊的一員。我們這些老人,雖然確實沒為組織做出多少驚天動地的貢獻,可是卻並不比你們刀組的人差。我們,只是各司其職罷了。我並不是上頭有人,而是上頭放心我,同時也清楚徐衛國的真正實力,組織願意給我機會東山再起。
小刀,我來見你,不為別的,只為轉達上頭的警告,讓你戒驕戒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