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清脆的耳光甩個正著,這個人立馬就呆了。
大庭廣眾之下,他被一個女人當眾甩了耳光?
男人立馬也不幹了,就直接回敬王麗。
兩人就打了起來。
王麗哪打得過一個壯年男子,三兩下就被打得只會嚶嚶哭。
王麗這邊起了爭執,附近的人都被影響到了,紛紛臉色不悅地看過來。
賀銘章也看了過來。
王麗一看到賀銘章也注意到了這邊,立馬哭得更兇了,就跟要死了似的撕心裂肺起來。不知道的人,還真會以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
賀銘章不勝其煩,又怕影響不太好,就讓宣傳幹事過去處理這事。
看到宣傳幹事往這邊走,先前與王麗針鋒相對的男人也嚇了一跳,立馬收了手。
宣傳幹事把王麗和男人帶到遠處去問原由,附近的人們鬆了口氣,繼續看電影。
不一會兒,宣傳幹事走了回來,回到賀銘章身邊,附耳跟他說了幾句,賀銘章的臉一下子就黑了。
他不耐煩地揮了揮手道:“這種事不要告訴我,按規矩辦。”
“那個王麗說要申請調動工作,不想跟這人一起幹活了。”
“申請調動工作沒那麼容易,再說了,做任何工作都是在為國家作貢獻,你讓她老實呆那兒,別盡整事兒。”
賀銘章的心情明顯不好,宣傳幹事不敢再多說,就又悄悄地過去把賀銘章的意思轉達給了王麗。
王麗以為鬧這麼一通,怎麼著也會把她和男人調開,結果還是要在一起幹活。
先前這個男人對她還有幾分念想,啥事都搶著幫她幹。
可現在………
王麗想了想以後,眼前就是一片灰暗。
至於男人,則是一臉嘲諷地看著王麗,打定了主意,以後要把最苦最髒最累的活全甩給王麗去幹。
這個王麗,剛剛居然顛倒是非,跟宣傳幹事說他平時在馬場裡幹活就不老實,對她毛手毛腳的,好幾次想要非禮她……
他之前還覺得這女人長得不錯,想著近水樓臺先得月,對她好點兒,說不定還能處個物件啥的。
他真是被那啥東西糊了眼啊。
這樣的女人,就是個事兒精作貨。
她難道不知道誣陷一個男人非禮女知青是要被判刑的麼?要是宣傳幹事真信了,他這輩子就完了。
男人憤憤不平地回去看電影兒去了,宣傳幹事搖搖頭,也不想和王麗多呆,徑直走了。
王麗低著頭,想著心事。
事情已經演變到了現在這種局面,王麗只能打落了牙齒和血吞。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收不回來,人已經得罪得狠了,她只能破釜沉舟,絕地反擊了。
王麗沒再回到原來的位置看電影,而一直站在遠處,盯著賀銘章。
賀銘章是她唯一的希望。
她們所有人都是賀銘章送到這裡來的,工作分配也是賀銘章作的主,申請調動也是需要賀銘章簽字。
而且這裡的所有人對賀銘章都十分敬畏。
賀銘章除了是這裡的知青統籌部長外,身份背景也一定不一般。
有時候好的不靈壞的卻靈,電影放到正精彩的時候,一場急雨突然降臨,瞬間傾盆。
天空像是一個巨大的水盆被人打翻了來,雨水嘩啦啦的潑了下來,又快又急。
上千人的聚集地,突然遭遇暴雨,瞬間亂了,大家紛紛提起自己小板凳四散而跑。
孩子的哭喊聲,凳子的磕碰聲,被踩到腳的叫罵聲,很快現場的人就散的所剩無幾。
通往各個村莊的土路上,三五成群的人們在奔跑著,爺爺牽著小孫孫,懷裡抱著嬰兒的母親,個個都被雨淋溼了後背,腳步卻片刻也不敢停地往自家方向跑著。
土泥路上和著雨水的泥漿子打得眾人褲管上滿滿都是。
只顧著奔跑的人們卻啥也顧不上了。
曬壩上,只剩下愁眉苦臉搶著黑膠片往鐵盒子裡裝的放映員,奔向楊樹兩頭解著白布繩子的賀銘章和宣傳幹事,還有打了雨傘奔過來給放映員撐傘的羅飄雪,以及站在遠處冷眼旁觀著這一切,等待機會與賀銘章套近乎的王麗。
羅飄雪幫著放映員把膠片收拾好之後,才又跑過去幫宣傳幹事解繩子。
當時為了把白布綁牢實,綁繩子的人把繩子纏樹上繞了十幾圈兒,然後還打了個死結。
賀銘章那邊解開了,宣傳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