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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家子孫,恪訓。凡林氏子孫,父慈子孝,兄友弟恭,夫正婦順,內外有別,尊幼有序,禮義廉恥,兼修四維:農士工商,各守一業。氣必正,言必厚,事必公,用必檢,學必勤,動必端,言必謹。事君必忠告,居官必廉慎。鄉里必和平。人非善不交,物非義不取。毋富而驕,毋貧而濫;毋信婦言傷骨肉,毋言人過長薄風;毋忌嫉賢能,傷人害物;毋出入公府,營私召怨;毋奸盜譎詐,飲博鬥訟;毋滿盈不戒,微妙不謹;毋壞名喪節,災己辱先,善者嘉之,貧難死喪疾病周恤之;不善勤誨之,不改,與眾棄之,不許入祠。以共綿詩禮仁厚之澤。敬之,戒之,毋忽。”
林爺爺唸完之後,林英樹和跪在地上的人就鏗鏘無比地吼了一遍。
林小滿一時之間記不全,就跟著唸了個音。因為前面的全是渾厚男音,鏗鏘有力,冒冒然加進來一個清脆的生澀的女聲,就顯得有些突兀,不少人就一邊念一邊回過頭來瞧林小滿。
林小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又摳了摳腦門,無奈地道:“我,我背不全。可能要多聽幾遍。”
林爺爺就招了招手,讓林小滿到最前頭去。人群自動分開一條道,林小滿慢慢地穿過人群,穿過這群一邊念家訓一邊悄然流淚的男人們。
一個家,一個族,對於漂泊的他們來說,就是根,就是死後也要歸來的地方。
不管他們曾在外面創下什麼樣的輝煌,卻因了無法同家裡分享,少了很多慰藉。
現在,他們終於等到了召喚,可以歸家了。
他們可以改回自己的姓,認回自己族了。他們,不再是孤鳥,是單飛的,是渴望歸卻不得歸,甚至不能提起姓名的流浪者了。
他們……全都回家了。
林爺爺拉著林小滿,正式向他們介紹:“她是林家大郎林英才的骨肉,林小滿。大郎你們都見過,好多還和大郎打小一起玩過。他死了,他的女兒,就交由我們來照料了。
我們就算不能拱她為月,最起碼也應該護她一生安寧,一世周全。
她的身世,本打算一直隱瞞下去的,可我相信我們林家人,絕沒有一個壞胚種。都是和大郎一樣,錚錚男兒漢,流血不流淚,雖死不懼之人,對不對?”
幾十道聲音,異口同聲,吼了起來,“對!對!對!”
整齊劃一的聲音,匯成一道聲音的洪流,聲勢浩蕩,震耳發聵。
“好,我們休整一日,後天就買票,前往綏寧!他們二十年前,欠下我們兩條人命債,如今竟然又把小郎的新媳婦兒也硬帶走,我們絕不能容忍他蘇家如此欺負人!
我們就打上他們的老窩去,把人討回來。”
“打上門,討回來。”
“血債血償!”
第六百二十八章 蘇家老窩(笑笑和氏璧加更)
林小滿聽著他們群情激憤的叫著要打上蘇家門,心裡就突突直跳。
呃,這事情真的要壞啊。
“衛國!衛國!快來啊!”林小滿捉急地大喊。
徐衛國其實一早就尾隨她過來了,一直倚在門外等她喊人呢。她一扯開嗓子喊他名字,他就竄進來了,迅速的竄到了她身邊站定。
“嗯,叫我什麼事?”
“這局面失控了,你快想想辦法啊。我可不想發生什麼流血事件。”
林小滿眼帶期盼地看著徐衛國。
堂屋裡所有人都盯著徐衛國,表情各異。
徐衛國挑了挑眉,說出來的話卻令林小滿大吃一驚。
“我同意大家找蘇家清算,火車票都已經幫大家買好了。後天一早就出去,前往綏寧,要人!不給人,我們就打人!”
呃,這,這是腫麼了?
玄幻了?
之前徐衛國不是口口聲聲的說要阻止大規模械鬥,不允許一切影響安定團結的事情出現的麼?
怎麼就一天工夫,他這話風立馬就轉了?竟然把火車票都給準備好了,甚至還力挺大家去打人!”
林小滿無法理解徐衛國的行為,林爺爺,林奶奶,和堂屋裡跪著所有和林英才同代的林家男人們,都對徐衛國有了好印象,瞬間就把他納進了家人的定位之中。
就算是一直都看徐衛國不順眼的林英樹,也對徐衛國有一種刮目相看的感覺。
林小滿傻呆呆地站一邊,看著徐衛國熟絡無比地和大家打著招呼,這個叔,那個伯,叫得不亦樂乎。
呃,他什麼時候是這樣熱情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