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齊家被綁走以後,徐天來就一直在發呆,林小滿知道他的心裡難受,就跑上樓,把零食盤子端著下來了,剝了瓜子又剝花生,變著法的討好他。
林小滿剝了一會兒,就發現徐衛國在偷偷的抓花生米吃,立即向徐天來告狀,“公公,你再不盯著點,我辛辛苦苦剝出來的,全被他偷吃光了。”
徐天來心情還是很差,半點也提不起興致來,不搭理人。
“衛國,家裡沒糖,你去給我買點麥芽糖,芝麻棍糖回來啊。”林小滿覺得可能要吃點甜的,徐天來的心情才會好一點,就指使徐衛國去買糖。
徐衛國想了想,又交待了幾句負責守衛徐宅的警衛員,這才出去買糖去了。
徐天來一直不說話,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林小滿把整盤子零食都剝完了,他還是一言不發。
“公公,你好歹給我點面子嘛。你瞧我的手,都剝疼了。你是不是手上沒力氣,拿不動?我餵你,你吃不吃?”
徐天來終於抬頭看了一眼林小滿,看著她滿眼焦急,一臉的擔心,心裡頭扯了一下,籠罩在心頭的愧疚突然散了一些。
“我沒事。那棵被動過手腳的梅花樹,和我這一株,本就不是一對,經過十來日的灌治,樹幹汁液裡的毒性應該沒什麼了,你們去幾個人,把它砍了!”
林小滿磨拳搽掌的就要親自去砍,被徐天來喊了回來。
“就讓他們砍就行了,你得留在這裡餵我吃零嘴呢!”
“得嘞!”
第四百七十七章 天上掉下個林媽媽。
連日風雪連天,今天卻難得的放晴,街上的行人就多了起來。
軍區大院前不時有人經過,一般人看到荷槍實彈的警衛員,都會快走幾步,生怕被盯上。
也有牽了孩童的年輕婦人打算快步走過時,那孩童就會一臉羨慕地望著英姿颯爽的警衛員喊:“媽媽,這些叔叔好威風啊!”
一臉嚴肅的警衛員就笑了一下,跟孩子說:“好男兒要當兵,等你當兵了,穿上一身的綠軍裝,也會好威風的。”
孩子就會拍著小手歡呼:“我要當兵,長大了就來當!”
“那你可得吃好睡好,身體長壯實才能被選來當兵呢!”
站崗的警衛員正哄著孩子呢,旁邊另一名警衛就咳了一聲,壓低聲音說:“小王,別瞎扯了,那穿了一身粗布襖子,頭上裹了條紅紗巾的女的,在我們大院門口轉悠了三四圈兒了。我瞧著有點不對勁!”
小王立即朝付強宗指的那個方向瞟了一眼,果然發現有一個形跡可疑的婦女一直在徘徊,眼角餘光時不時的往院裡瞅。
她發現有人注視她之後,就三步並作兩步,往遠處走了。
過了幾分鐘,她又換了一條粗布遮著頭過來。
這時候,有兩個警衛員從院內拖著一株梅樹走了出來,那個婦人看到這被砍下來的梅樹,猶豫了一下,還是走了過來,惋惜地看著開滿了花的斷樹,輕輕地說:“多好的花啊,開得正好的時候,砍了作甚?”
她說話的聲音不緊不慢,像是谷裡盤旋的春風,聽在人耳朵裡,舒舒服服的,卻有又有些飄忽不定。
小王朝著那拖花樹的警衛員打了個眼色。
警衛員會意,就回答道:“不是想要的,就砍了唄。長著礙眼,看著噁心人。”
婦人捏著圍巾的手指輕輕地顫了一下,“不想要的?長著礙眼,看著噁心人?長了三十年了,為什麼今天才覺得礙眼了,噁心了?是想要斷了嗎?”
警衛員立即面色大變。
這人怎麼知道這梅樹長了多少年?
說話的語氣也那樣的怪。
婦人蹲了下來,撫了撫樹幹,順手摘下了一朵開得正豔的花來,一滴眼淚就突然從她眼眶裡滴了出來,落在了花蕊上,瞬間又滑進去,不顯眼了。
“紅豔若梅,梅紅,梅白,紅星曾閃閃。蕊白於天,一心離去天涯處,方知天涯萬千裡。歲月盡老,吾依為一梅,身在季節,魂在伊心!如今樹斷情逝,花落緣盡,望你珍重!”
小心翼翼地捧著那朵花,婦人慢慢地站了起來,一步一晃地走遠了。
警衛員覺得這個人真的很奇怪,就跟著她走了一段,聽她壓抑著聳肩慢慢地哭著,雙手一直捧著那朵花。
說話文縐縐的,警衛員一個字也沒聽懂,這女人瞧著,怎麼跟紅樓裡的林妹妹似的,竟然因為一朵花而哭呢?
花樹被處理掉之後,警衛員就一臉疑惑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