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滿的頭益發的暈了,面上卻不曾表現出分毫。
楚簫想靠這樣的手段來刺激她,不要說有沒有那些事,就算是有,她林小滿也絕對不會讓敵人得到成就感的。
比起吳月對她做過的那些事,楚簫這算是溫柔到沒邊兒了。
這種貴門小姐,受過良好的教育,耳濡目染的有著良好的素行,要爭一個男人,也不會用太過激烈的手段,就只能幹些刺激人,噁心人,製造誤會,挑撥離間的事罷了。
這種級別的,林小滿是不怕的。
徐衛國說過,不可能有什麼孩子找上門來認爸爸。他說得斬釘截鐵,自然也是有把握才會那樣說。
楚簫用眼角餘光仔細地觀察著林小滿,卻沒能從她臉上得到絲毫有用的資訊。
傅知秋的車撞過來時,沒怎麼著徐家的車,但是因為慌亂,她自己操作不當,車頭撞上了電線杆子,所以受了點輕傷。
楚簫自己的車在那頭動不了,就只能求助徐家這邊,說要坐徐家的車送傅知秋去下診所。
看著她們這連串戲演下來,林小滿就覺得牙疼。
到了診所,果然,傅知秋又有意無意把話頭往那個打掉了的孩子身上引,恰好那開診所的又是原來在什剎海開診所的醫生的女兒,說當初見過楚簫,還問起徐衛國。
這戲……越唱越真了哦。
編劇挺不錯的呢。
戲唱得精彩,可觀眾卻不買賬,竟然聽著聽著就睡著了……眼閉著,嘴微微張開,哈呼哈呼的。
楚簫和傅知秋還有那名醫生,全都怔了怔,一時之間竟不知道作何反應了。
傅知秋這傷已經包紮好了,再逗留也沒有意思,楚簫只得上前,拍醒了林小滿,像一朵帶露的花兒般綻開笑容。
“還得麻煩你們的車送我和知秋一程呢。”
林小滿擺擺手道:“沒事,走著。剛剛不好意思啊,我這好像剛懷上,有些犯困,今兒早上起來就有點頭暈暈的,剛剛竟然睡著了。”
楚簫眼皮子顫了顫,嘴上若無其事地答著:“呵呵,懷了身子是那樣的,總會尿多,犯困,口味也會變。那時候,我總讓衛國給我帶杏兒吃呢。”
“哦,可是現在這年節,沒杏吃,要不然,我一準叫徐衛國也給我拉一車回來,慢慢的吃。吃了的核就埋院子裡,來年發了芽長成樹了,慢慢的結出果來,就不用再花錢買杏兒了。”
你說我男人給你帶杏兒,那可是老黃曆了,我現在想吃,他得給我買一車,我吃不完我就扔,扔著等他生根發芽長成樹,那結出來的杏也只能我林小滿能摘你楚簫不能摘。
氣不死你!
傅知秋是真正的大家閨秀,連嘴皮子官司都不會扯的那種。楚簫託她做的事,她已經做到了,看著林小滿是個不開竅的,怎麼說她都明白不了,傅知秋就搖了搖頭,嘆了口氣,替楚簫不值起來。
你說這麼一個大美人,徐衛國不要,為什麼偏要去選那泥腿子撿狗shi身身的農戶女?
傅知秋在中間路段就下車了,診所在什剎海後海邊上,與昨天那條路遙遙相對,楚簫出神地看著那一片枯敗了的荷,惋惜無比地道:“一年四季,春夏秋冬,唯有這冬季最不近人情,肅殺無比,生生把這一池的花兒折成了廢景。
所幸的是,冬天過去了,春天就不遠了,一到夏天,這什剎海上的荷就成了一景,接天蓮葉,香動後海。
這就跟人一樣,一枯一榮,有來有去,守不住,便不得長久。你剛懷上身子,萬事可要小心啊,開始三月,胎可是沒坐穩的,一不注意,就會掉的。”
林小滿瞟了她一眼,淡淡地說了句:“多謝關心。”
什麼冬天去了,春天就不遠了,什麼人生如景,有來有去,守不住不長久?
那就是你的一廂情願罷了。
我的長久,我作主。
由不得你來挑弄。
林小滿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又暈車了,總感覺胸裡有些犯堵,就把車窗戶搖開了,剛要伸頭出去,突然又想起徐衛國那時候吼過她,不能把腦袋伸出去,會被過往的車給刮跑的。
“你暈車?那小李,停車,這湖邊空氣不錯,我帶她走走。”楚簫立馬叫警衛員小李剎車。
小李看了看林小滿,林小滿點了點頭。
湖邊的小道上,鋪著淺淺的一層雪,要是楚簫想用這雪讓她摔一跤什麼的,可打錯主意了。她可是滑冰小能手!
白漣餘也跟著,半點不敢鬆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