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失望地縮回了頭,捏著手恨恨地道:“這樣都沒砸死你,你還是真是走了狗s運…”
“吳月,你在陽臺做什麼?我還沒問你呢,你怎麼會有我姥家的房門鑰匙?”一個渾厚的男中音響了起來。
吳月噯了一聲,“羅宗,我一直留著這把鑰匙。你忘記了嗎?如果不是因為徐衛國從中作梗,關了你的禁閉,你那時候可是準備著帶我見你姥姥,讓她替我們做主訂親。
這幾年,我一直沒能忘了你。所以,我今天才鼓起勇氣約你在這兒見面。羅宗,我是女孩子,有我的矜持,我不好來找你,你為什麼都不來找我?”
羅宗黯然給他姥的遺像前上了柱香,緩緩地抹乾淨條凳上的浮灰,一屁股坐了下去。
“我姥都死了一年了,這些陳年舊事了,不提也罷。”
吳月咬著唇,眼圈微微地紅了,一副欲落淚的模樣。
羅宗嘆了口氣,終究是曾喜歡過的女人,她這泫然欲涕的模樣,又讓他硬不起心腸。
“你要說什麼就說吧,我聽著。”
這一句話出口之後,吳月那眼淚就啪啪地落了下來,她哭著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羅宗。
“羅宗,你好狠的心哪,好狠的心啊。說把我丟了就丟了……你就一次也沒想過我?我可是忘不了你,我好想你,好想去找你。”
“我遠遠的看到你,一臉歡喜地提了個鋁飯盒進了連長的辦公室。吳月,我已經不再是那個為了你可以不顧一切的小夥子了。你當時讓我去澡堂找你,我去了…
我聽到水聲,一進沒忍住,就進去了,結果,被當成了下流胚子,捱了大過,關了禁閉。
連長優秀,你要喜歡他,我不攔你。可你好歹收斂一點啊,我只不過關了半個月禁閉,你就巴巴的天天給他送飯去了。
吳月……左右已經過去的事了,我如今不恨也不怨了。你要是沒什麼事的話,就走吧,把鑰匙還給我,別再來這裡了。”
吳月用力地扒緊了羅宗的脖子,像條八爪魚一樣,不肯鬆開。
她一邊搖頭,淚隨著她搖頭的動作往左右甩開,她哭得無法自制了般,嘴裡不停地叫著:“不是的,不是的,羅宗。那些都不是事實。那叫你去澡堂的紙條不是我傳的,是那個偷偷愛慕著你,忌妒著我的女兵傳的。
送飯,送飯也不是我願意的,是徐衛國安排我送的。他是連長,你是他的兵,我只是想著,他讓送飯我就送,討好討好他,說不定他一個高興,就早一點把你放出來啊。
我真的沒想到,他那時候,對我也有想法。你看到的都不是真的。
羅宗,我是喜歡你的,是喜歡你的。我只喜歡過你一個男人。
徐衛國他跟我說,說只要我跟他在一起,他就放過你…我不過是虛於蛇委,我以為你會明白的,你會聽我解釋的。
我沒想到,你一出禁閉就自己打了轉業申請,那麼決絕地走了。羅宗,我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啊。你怎麼能怪我,怎麼能怨我…我真的好傷心哪。”
“什麼?你說的是真的?是連長對你起了心,威脅你?”羅宗覺得這件事情實在是太不可思議了。
“連長他不是這種人。”
“怎麼不是?他就是表面上裝得一本正經,背地裡一肚子壞水。他是要正經人,那他出任務的時候,咋會亂搞男女關係,被女方家人找到軍部來?羅宗,我怕…
他雖然結婚了,可是每次看我的眼神,像是要把我生吞活剝了似的。我真的是沒有辦法了,我才厚著臉皮約你來見面的。
羅宗,你知不知道,我一直夢想著就是做你的新娘,和你過幸福快樂的日子。羅宗,我只有你了,你如果再不幫我,我真的活不下去了。”
“你也申請調走啊,九里屯他能隻手遮天,難道別的地方他也能這麼橫?”
“我要調離,得他批准啊。他哪裡會批啊?羅宗…你以為我沒有試過嗎?我遞了不知道多少次申請,他一次都沒批。還威脅我,讓我乖乖的聽話,不然讓我死得很難看。”
不知道怎麼的,羅宗突然想了鄭嫣。羅二狗糾纏著她,她也是想調離羅家公社,可是羅書/記壓著不批,所以鄭嫣只能忍著躲著。
難道,吳月和鄭嫣一樣?
難道,他一直敬仰著的連長,真的是一個當面是人,背面是鬼的下流貨?
“那你想怎樣?”
“我不想怎樣,我就想讓你去告訴他,我是你的女人,讓他不要來招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