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有人為學生捎了一些新茶來,便要緊著取來,親手烹製,以為恩師解酒。”
孔穎達哼了一聲說:“這事就不必你親自去了吧,叫你那書童跑一趟也就是了。盧鴻啊,你說為師今日身乏體倦,手腳無力。只是前幾日光忙首看你那《格物論》了,未審書稿堆積了足有幾十斤。眼看公務緊急,今日便要趕著處理完畢。你看這卻如何是好?”
盧鴻無奈地說:“有事弟子服其勞。恩師先保養身體,稍事休息。有學生在此,定然能在今日將這些書稿先行審過,再奉恩師正目。”
孔穎達欣慰地說:“嗯,本來積稿甚多,老夫還怕你有畏難之心。你既然不懼辛勞,強烈要求自己先行審過,老夫也不能拂了你一片上進求學之心。罷罷罷,就準你便是。”
說罷轉頭對了周圍諸人說:“活也有人幹了,今天反正清閒無事,咱們便照往日舊例,院中松下清涼片刻吧。老夫昨夜得了多篇佳詩,正可與諸位同賞。盧鴻,快叫你那書童將清茶奉上,老夫與諸同年,正好在松下石凳之上,品茶賞詩,真是人生樂事呀。”
孔穎達院中繁松如蓋,其下數個文人墨客,或坐於石凳,或倚於松間。每人手中各執摺扇,手把清茗,相談甚歡。中間孔穎達手中拿了幾張詩稿,周遭數人,或吟或嘆,搖首拈鬚。扇間清風與微嵐同起,杯上香霧共松雲一氣,實在是頗有“又得浮生半日閒”之趣也。
屋內只餘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