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部分(3 / 4)

小說:文物販子在唐朝 作者:炒作

盧鴻點點頭說:“正是小子游戲之作。此石乃是產自青田,剔透如凍,故人稱之為‘凍石’。石性涼潤,呵之水出者為上品。又因石性軟而就刀,因此小子便取來用為印材。”

褚遂良聽了,連忙拿過放在掌心,體會了一下,又湊在口邊呵了一口氣,見確是霧氣叢生,不由嘖嘖稱奇。

谷那律見了不由說道:“褚大人這姿式,倒讓在下想起家中一個鄰居來了。此人本是個富商,卻愛附庸風雅,只是不辯優劣,很是鬧過些笑話。前時盧鴻《硯譜》大行,此人也購得了數方佳硯,日日顯擺。一日親家過門,便向親家吹噓道:‘前日購得佳硯一方,花費萬金,可稱至寶。那親家便問:‘甚麼寶硯,要值這些錢?’他便取出珍藏的硯道:‘請看這方寶硯,以口呵氣,便有水生其上,妙不可言。’”

盧鴻聽了也不由點頭說:“此人雖然說是附庸風雅,但那硯必然為水生佳石,不然決無如此潤澤者。”孔穎達與褚遂良也一併點頭,聽谷那律繼續講吓去。

谷那律說:“那富商本來得意洋洋,心想親家必然大為豔羨。誰想親家聽了,不屑一顧地笑道:‘你便是呵一天,流出一擔水來,也值不了五文錢。幹甚麼花萬金買這撈什子!’”

眾人一聽,先是詫異,既而大笑。

盧鴻便說:“這位說得卻是至理。這金寶珠玉,古玩字畫,飢不能食,冷不能衣,只堪閒時把弄,本也是無用之物。這凍石呵來呵去,也不過是個玩藝兒罷了。”

褚遂良連連搖頭道:“對牛彈琴,你還說他有道理。再不說這些個門道玩藝,還不都是你帶起來的。嗯,不管那村牛了,盧鴻制印此法確是佳妙。自做用印,輔之書作,印風配合書風,別有佳趣。今日只說石鼓文便夠了,明天再來尋你學刻印。”孔穎達、谷那律聽了,既驚於盧鴻才華之廣,又感於褚遂良見了什麼學什麼,都笑了起來。

褚遂良卻伸了個懶腰說:“不知不覺,這天都晚了。嗯,現在正值月圓之時,不如今夜孔大人便請個酒如何?咱們四人,飲酒賞月,品書論詩,何等快事?”

褚遂良自己說完,卻見其他三人表情頗為古怪。孔穎達眉頭緊鎖,愁容滿面;盧鴻一本正經,似乎全沒聽到自己說什麼;谷那律卻強忍笑意,猶自大聲說:“褚大人這個提議,這個提議,真是太好了啊!真是天才,天才啊!飲酒賞月,品書論詩,何等風雅!只是不知——明天的書稿由誰來審呢?”

孔穎達、盧鴻二人聽了,也不由同時笑了出來,只有褚遂良一頭霧水,不明所以。

當天晚間,孔穎達便在院中小亭下設下酒席,四人飲酒賞月。只是令褚大人鬱悶的是,孔穎達與盧鴻的表現相當令人疑惑。他請孔穎達飲酒,孔穎達推三阻四,就是不飲;他讓盧鴻作詩,盧鴻說東道西,就是不作。鬱悶之下,只好拉了谷那律,在燈下展開盧鴻所書釋文,對照石鼓文原拓,對月賞書,自飲自樂。不等他人喝幾杯,他自己先幹了半壇下肚,直接便醉倒在了明月之下。

第二日早起,盧鴻又是早早地到了書房,邊審閱稿件,邊等著孔穎達。待見孔穎達與顏師古邊談邊跨入書房,盧鴻連忙起身向二位大人問好。直起身仔細打量了孔穎達幾眼,這才如釋重負地說:“恩師神清氣爽,體健意平,學生不勝欣慰。”

孔穎達聽了,不由大笑。

盧鴻終於可以放心大膽地細審書稿。待到太陽漸高,眾人又如往常般暫時放下手中活計,在院中清談片刻。因為算學競賽方才結束,眾人對算術興趣頗濃,這一日便由盧鴻講解幾道算學趣題,眾人均聽得津津有味。盧鴻講畢,眾人隨興插言,相談甚歡。

正在此時,忽見院門口褚遂良“呼哧呼哧”地走了進來。但見褚大人面色灰敗,眼泡微腫,雙目之中滿是血絲,神情中卻有幾分激動之態。尤其令人奇怪地是,今天褚大人不知為何扛了一個麻袋進來,累得滿頭大汗,氣喘如牛。只見他進了院,小心翼翼地將麻袋放下,就象裡邊裝的是什麼小心易碎的寶貝一般。但擺放之際,能聽得裡邊鏗作響,似乎是什麼金屬器具。

眾人大訝,不知褚遂良搬來的這是什麼東西,卻是要做什麼?

第三十章 可以攻玉

見褚遂良一邊抹著汗,一邊對盧鴻說:“昨日在下說來尋盧公子學那刻印之法。不想昨夜貪杯,今日起得晚了。緊著吩咐下人預備好了傢伙式,盧公子看看可還用得?”

說罷,開啟麻袋,從中取了一件長有尺餘,木柄鐵身的四稜鐵柱來。盧鴻一見,差點一頭栽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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