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就算是哥哥求你們了。老黑我牛皮已經吹出去了,要兄弟們再不幫這個忙,以後讓我這張黑臉往哪擱?事成之後,別說是酒樓設宴,就算是兄弟們到花坊包場子,老黑我也認了!”
盧修看鬧得有點過,連忙出來說道:“小平小齊,開玩笑也要有個適度。子語兄不必著急,他二人不過是見你心急著請盧鴻,故意逗你地。他們的那什麼經辯,早幾天晚幾天的,怕是沒什麼打緊。一會盧鴻回來,我們哥幾個定幫你美言便是。”
祖述這時才恍然大悟。待見盧平盧齊都嘿嘿偷
著看自己熱鬧的神態搖頭晃腦,便佯怒道:“好你個瞎了我往日對你那般好,這時候還開我的玩笑。小齊你也是,學什麼不好學這個壞傢伙。唉,好好的孩子都給帶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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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個人正在說鬧,忽然見盧鴻已然回來了。祖述再也顧不得怪罪二人,連忙上來拉了盧鴻,把拜年的話先說了一車。
這時盧家三兄弟也過來,一齊幫腔。待盧鴻聽清楚了來龍去脈,也覺得好笑,便對祖述說:“子語兄且稍安勿燥。不過是一場集會,只要容得出身,小弟焉有不允之理?待小弟先清理下這堆俗債,只要錯得過去,必然不教兄為難便是。”
祖述用袖子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大聲說:“小九你就不要說什麼俗債不俗債了,這堆請柬,老黑全替你打發了便是。左右也不過都是集會,都是自家的弟兄,要說赴宴,怎麼也得先幾著家裡不是?”
盧鴻聽了好笑,只得點頭稱是。一邊將這些請柬取將來,一一過目。有些不太清楚根底的,便簡單詢問盧修。還好雖然請柬眾多,倒沒有特別重要地宴會安排在明日錯不開的。祖述這才長長舒了一口氣,先是謝過盧家三兄弟,又拉著盧鴻千叮嚀萬囑咐,要他明日務必到席,這才急著回家安排諸般事宜去了。
第二日一早,盧鴻起來到盧承慶夫婦房中請了安,用罷早餐,稟明這幾日的宴請之事。盧承慶聽了,又簡單對盧鴻介紹一下幾宗緊要不可推脫的宴會,講了一下各方的人物來由,注意忌諱等事。簡單算一下,估計今後這幾天怕盧鴻是沒得閒空了。
說完之後,盧鴻便由盧修陪著,與來找他們的盧平、盧齊一起,去往祖述府上。
祖述年紀雖然不大,但因他父親前兩年已經亡故,所以他也承父蔭入了仕,現在太常寺清商署任協律郎,因此交遊也頗為廣泛。今天除了故交好友外,多是年齡相仿地文人才士,慕名由朋友引薦,前來一觀勝會的,因此府上人頭湧湧,頗是熱鬧。
盧鴻等到了府門,見祖述正在門口迎接客人。見陽光明媚,照得祖述黑黝黝的臉上泛起油光。見了盧鴻等人,祖述臉上更是笑得如同開了花一般,忙著將眾人讓了進來。
集會之所就在祖府的後園。祖述這府第本是先人所遺,雖然稱不上美侖美奐,但也是前朝時高官府第,佔地頗廣。園中林木高蔭,樓臺閣院,迴廊淺池,應有盡有。
此時園中人也不少,見祖述陪著盧鴻等人進來,便都紛紛上來見禮。盧鴻名聲在外,但園中諸子,倒還都是初次得見。雖然還不知才學如何,但見盧鴻年青秀美,風度翩翩,先都喝了一聲彩。
祖述便一一為盧鴻介紹。其中有幾個特別相熟的,更要額外多說幾句。說到激他請盧鴻的幾個相近朋友時,倒把盧鴻看得好笑。
原來祖述這幾位朋友,雖然高矮胖瘦各不相同,與祖述卻有一點極為相似的特點,便是長相一般的黝黑。幾個人站在一盧,當真是相映成黑,黑壓壓地聯成一片。
祖述指著其中一個黑瘦黑瘦的青年說:“這位仁兄名喚李叔慎,要說胸中才學,那是沒有話說。但這幅形象,卻更是大名鼎鼎。咱們朝中黃大人有詩讚曰:叔慎面孔不似猢猻,猢猻面孔強似叔慎,說得便是他了。”眾人見這李叔慎果然精瘦渾黑如猴子一般,不由都笑了起來。
那李叔慎卻反駁道:“得了子語,要說黑,難道我還黑得過善賢兄不成。你知不知道,咱們長安城中四大黑是什麼?人道是:油煙古墨青煤精,鍋底草灰長安令!還得咱們善賢兄,才是黑中魁首。”
李叔慎口中所說的長安令,便是站在最邊上的胖子,名喚杜善賢。這位仁兄年齡大不幾歲,能當得長安令這位置,想來也是有些門道。只見這位長安令,果然黑得不同凡響,胖胖地圓臉便如同精磨的黑檀木盤,黑油油地泛著亮光。遠遠看去,難辯耳鼻,還好張口說笑時,牙齒潔白生輝,不至於讓人看不清眉目。
這時杜善賢連連搖頭說:“要說這個黑字,兄弟就慚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