夠的政治資本,是盧家高層都首肯的一件事,事先當然也徵得了盧鴻的同意。
但盧鴻萬萬沒想到,朝廷會賜下這麼個獎勵來。前世記憶中奚氏被賜姓李,應該是後唐的事了。沒想到這次居然提前到了唐代。一想奚老大是不是要改名成李老大,盧鴻總覺得有些好笑。
任何秘密到了官方手裡,就很難再保密。
活字印刷也一樣。活字印刷交到印作署,主要是為了國子監的新出期刊《國風》服務。而《國風》出了沒兩期,市面上就出現了採取類似活字印刷的技術印製的新刊物,名字很有些惡搞地叫作《京華雜談》。
這份《京華雜談》與《京華雜譚》並沒有關係,除了名字相似之外。還有一點相似的是,其東家比之前者更為神秘。除了有一個名叫“雜談坊”這樣不倫不類名字的書坊門面,其他的世人一無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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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內容大致與《京華雜譚》相同,不過要大膽得多了。很多小道訊息、青樓豔史之類的東西都是照登不誤,一時之間大有後起之秀的態勢。只是其發行量雖然供不應求,卻只得出到二千份左右,據稱再多也印不出來了。其結果便是每期一出來,便會被早早等在雜談坊門口的各類書商以及購書者一掃而空。
再過幾天,類似的刊物又冒出來了兩三家,形式大多差不多,只是印數都遠遠達不到《京華雜譚》的水平。一時之間,大唐舉國都為了這數份期刊熱鬧起來,連帶著紙和墨都緊俏了許多。
印刷出版,都轟轟烈烈,今年大唐士林可說是好戲連臺。但盧鴻就鬱悶得很了,在家吧有惡友上門,去國子監吧逃不出一幫師生的魔掌。更痛苦的是,這事還不好和別人說。
他總不能正大光明地對孔穎達說:“恩師,學生實在懶得幹活,你給我找個不幹活的地方吧!”
所以為了美好的明天著想,盧鴻這次真是發動了腦筋,開動了機器。國子監這邊,似乎無法可想。但要搞定祖述這一幫子,還是有些辦法的。
這一天,祖述又大大咧咧地來到了盧鴻的院子,後邊還帶了盧平和盧齊。
洗硯說了,盧鴻正在著文,一時不能見客。
不能見?那沒事,洗硯吶,去把前兩天你家公子那新茶給我們泡上…還有,我聽說小九他這裡那些個雜談啥的都挺全的,去給我們全都搬過來吧,你也不用陪著我們了,該幹啥幹啥去…還真有人不拿自己當外人的說。
盧齊盧平臉皮畢竟還欠修煉,拉了拉祖述:“祖兄,不然咱們就改日再來吧。九哥估計是真有事。”
“怕啥?”祖述一臉的仗義,“小九那是外人麼?你們倆就聽哥哥我的。沒聽說小九在著文麼?難道你們不想第一時間目睹你九哥的大作?來來來,喝茶,咱先看雜談,一會再欣賞小九的新作。”
哥三個茶水喝著,雜談看著,一呆就是半天。
“哎喲祖兄,小齊小平,太失禮了。我這寫些東西,不想倒怠慢了兄弟們。洗硯,怎麼也不招呼我一聲呢。”直到太陽將到正午,盧鴻才從緊閉的書房中出來。
“咳,沒事。都是自家兄弟,什麼怠慢不怠慢的。倒是小九你,洗硯說你在著文,不知在寫些什麼大作呀?能不能讓我們幾個先睹為快。”祖述黑黝黝的臉上寫滿好奇,顯是對盧鴻的新作頗感興趣。
“這事說來,倒是想和祖兄你商量呢。”盧鴻也坐在一側,微笑著說:“小弟這次寫了一套曲子。”
“哦?”祖述一時把眼睛睜得有銅鈴大,“快拿來快拿來。那可真要看一看。”
說來也真有意思,祖述這人,什麼都大大咧咧的,一幅老粗形象,但要說到制曲,還真是堪稱大家。
“祖兄莫急。要說小弟新制的這套曲子,可還真是和以前的那些曲子不太一樣呢。”盧鴻慢悠悠地說。
第十二章 牡丹亭
著盧鴻明顯是釣人胃口的樣子,祖述可是沉不住氣了的小九兄弟,小九大爺,你就快點說吧,別再癮著咱老黑了。”說著做勢點頭作揖,一臉苦苦相求的樣子。
盧鴻見了也有些不好意思,便不再擺弄姿態,一五一十地將自己這新曲向祖述一一道來。
盧鴻新寫的,便是此時尚未成型的戲曲。
唐時並無如後世一般的戲曲,所演的曲子,唱詞並無成套的,更不要說情節與內容了。盧鴻雖然前世沒真正做過戲曲行當,但將那生旦淨醜各角色,以及唱唸做打諸般行當講給祖述,還是說得頭頭是道。
“便是如此這般,將那一出一出的連綴演來,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