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冰塊父親粗暴的洗了個熱水澡,丟進溫暖的被窩中。
或許是這裡的冬天太長,所以房間和床的設計有點兒像是東北的房子和熱坑。
撇撇嘴,哼了兩聲,肚子也跟著咕嚕兩聲,餓得眼冒金星的我在床上翻了個身,這還得歸功於剛洗完澡,我的身上只穿著一件單衣的原故,否則怎可能翻身?
第九章
明明說了帶我看完病就會回清風谷的,誰知這個奇怪的冰塊父親眼睜睜的看著我被蘇向陽扔進雪地裡,還不為所動。居然還面不改色的說著風涼話,提著凍得快結冰的我轉身又回到了先前看病的那個清風小鎮上。
慶幸著肥嘟嘟的小身板上的脂肪夠厚,就是被冰塊父親粗暴的對待也不會有多大的疼痛,怎麼說他也得顧及家中等待的小娘親,不是嗎?
室內很暖,床上也很暖,只穿著一件白色棉質的小袍的我在床上翻了個身,朝床沿處爬,第一次,身體沒有撐起來,跌個‘狗啃泥’;第二次,顫微微的將肉感十足的小手撐起來了,才半步,又趴回去了;第三次,我好餓呀,沒力氣了,所以我不爬了,裝蟲總成吧!小屁、股一拱一拱的,雙下巴在輕柔的床鋪上一耙一耙。好似比用爬的還吃力!
“呵呵。”冰塊父親平淡的輕笑出聲。
啊呀,餓得忘形了,怎麼忘了室內還有一號冰塊人物?
我流著哈拉子,眼冒心心的盯著冰塊父親手中的飄香肉粥。
“想吃?叫聲‘爹爹’來聽就給你吃了。”冰塊父親端著肉沫稀粥在我的鼻翼下晃過,冷著個冰臉說笑。
沒錯,我就是認為他在說笑,也不想想我才六個多月,怎麼可能會說話?我又不是妖怪!
看看他手中的肉粥,又看看他的面癱臉,癟嘴,心心眼變成水水眼!
“老大,我就說小少爺病得很重,不能上山。”蘇向陽的聲音不知從哪個角落裡傳來。
“辛苦了。”冰塊父親居然會道謝?雖然很淡。
本來想哭的我在聽到蘇向陽的話之後差點被流出的口水嗆著了,‘我病得很重’?我倒是覺得現在除了餓和一點痠軟之外,全身上下不知有多好。
我奇怪了,為什麼藥還沒有吃感冒就好了大半的樣子呢?
“叫‘爹爹’,給你吃。”
“老大,你見過六個小月就會說話的小孩子嗎?”蘇向陽推開門走了進來。
“怎麼出來了?”冰塊父親問,“她怎麼樣?”
“有點傷心,想跟著下山,被勸住了。看看掉雪地裡的小傢伙怎麼樣?”蘇向陽用他指腹都有繭的食指在我的臉上按了又按,捏了又捏。“真是好好玩啊!”
我欲哭無淚,一個冰塊父親就有我好受的了,現在還出來一個惡劣的蘇向陽。
“逝說他是。所以。”冰塊父親說。
“小傢伙,叫我‘叔叔’。叔叔給你吃好吃的。”蘇向陽伸手在空中一抓,然後我的眼前就出現一個糖人。
兩個白痴大人。
好神奇哦,這不是戲法!這是我的直覺!
“啊哇——!”小孩子的哭聲是不會啞的。曾有一個歌星煩惱唱歌唱久了喉嚨會啞痛,然後有一次聽到了鄰居家小孩子的哭聲,他哭了整整一個晚上聲音還是如常;後來,歌星學著小孩子一樣,用腹腔發音法,最終成了享譽全球的歌唱家。
“即然不會叫人,那就喝這個吧。”冰塊父親冷冷的說道,肉沫香粥往桌子上一放,遞到我嘴邊的是一碗散著濃烈苦味的黑色藥汁。
就是沒力氣了,聞到藥味也生出力氣了,所以我蹭蹭的爬著往後退,直退到床角,一臉噁心的看著他手中的藥汁。
雖說我是開中藥鋪的,可是不代表我能接受它熬出來的藥汁。我只是喜歡看著客人們一臉無奈的苦悶的表情喝下我幫著代煎熬出來的苦藥罷了。
而且從這碗藥散出來的藥香判斷,它根本就不是治感冒的。
我害怕的縮小著自己肥肥的小身子,瞪著床邊站立著兩個男人。
其實我的生病是假,帶我下山是真;再把我扔進雪地中受涼來以假作真,哄我喚‘爹爹’是假,騙我吃藥是真。
腦子裡飛快的將從下山前後的事情轉了一遍,得出以上莫明其妙的結論。越想腦子就越是糾結,還有那個‘逝’是誰?我身上有什麼他們想得到的東西?或者害怕的東西?
冰塊父親萬年不變的臉在我退後時好似變了,變得憤怒,猙獰。
我極力想縮小的身子詭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