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斯特。”另外一個人附和道。
“前任主教在的時候,北方的異教徒們不費吹灰之力就衝進了圖爾內斯特城的大門,而現任主教在的時候,那些信奉異教,與地獄的豬頭武士結盟的拉卡德人圍攻了圖爾內斯特幾天幾夜,都沒有開啟圖爾內斯特城的大門,反而狼狽地丟下許多屍體走了……神的意思,還不明白麼?聖物保佑聖人,不保佑惡人。”
“他會被封為聖徒,這簡直是一定的事情。”
“慈悲的天主已經把徵兆顯示得那樣明白了,不是不報,時候未到,時候一到。麵包都能噎死人。”
“噎死的還是一位曾經那樣尊貴的主教哩!”總有人樂意在這種時候發揮添油加醋的口才,用來嚇唬自己人。
聽了這樣可怕的話。更多的人畫起十字來,他們彼此議論道。“這樣的話,叫我們怎能與之為敵呢?”
他們收拾裝備的動作磨磨蹭蹭起來,那些裝備好的人手裡拿著武器,卻是從他們長到能拿得動武器的時候以來第一次破天荒地想到,他們應該整隊,應該集合在一起出發,“丟下大部隊,自己一個人冒冒失失地前進是不行的,這可是打仗不是打獵呀!”他們這樣對自己說。然後就心安理得地在原地轉圈了。
這種行為在平時是會遭到騎士們的斥罵和鞭打的,但是,他們現在都急於從駝背那夥人手中搶回他們的一份,在這麼緊急的時候,誰還顧得上管那些磨磨蹭蹭的步兵?
“催促他們,難道我們是伯爵的管家麼?”騎士們心裡這麼想,“不,我不管他們,兩條腿總是趕不上四條腿的。不管我怎樣催促他們,他們都不可能趕上,等他們趕到戰場的時候,什麼都不會剩下來給我了。我何必當伯爵的管家。卻耽誤了我自己應得的那份呢?這些步兵本來就是湊數的,誰指望過他們打仗來?這樣做了,伯爵也不會稱讚我。而我的損失是實實在在的。更有可能,伯爵會認為我是個膽小鬼。因為害怕與主教作戰而故意落後。呸,就是我自己。也會認為是膽小鬼的。一個高貴的騎士,怎麼與步兵混到一起呢?”
他們不約而同地這樣想,也不約而同地這樣做了,他們鞭打自己的馬兒好追上伯爵的腳步,把亂哄哄的步兵團扔在了腦後,一心只想著唾手可得的大筆財富。
至於伯爵,他催促騎士們還來不及,怎麼還顧得上步兵們,“快些,快些,不要教駝揹他們走了。”他這樣催促道。
巴格伯爵和他的騎士們就這樣拋棄了他們的近戰步兵,弓手,僕役,只帶著騎馬隨從奔向戰場。他們都對此不以為意,因為他們都覺得對付那個幾年都不敢來下戰書只顧懦弱地埋頭種田還愚蠢地用一個年輕婦人領軍的少年主教是足夠了,那些步兵在抓俘虜的時候也許有些用處,但是現在要緊的是趕在駝背等人建功之前。
他們這樣緊趕慢趕地到達了指定作為戰場的地方,那裡是一塊夾雜在起伏的低矮丘陵當中的平地,道路兩側本來曾經有些田地,現在早就荒蕪一片,灌木雜樹,長到有半人高。
溫暖的春風一陣陣吹來,將周圍枝繁葉茂的野生植物吹得沙沙作響,一些蜂蝶在草叢中飛舞,偶爾有隻灰色的喜鵲或者黑色的燕子從樹叢間飛過。
沒有任何軍隊存在的跡象。
即使這些騎士們騎在馬上,又伸長了脖子,也看不到。
天空是晴朗的藍,兩三朵羊毛似的白雲在天上慢悠悠地飄著,遠處有個黑點在天上盤旋,這是個適合打獵、野餐、作戰的天氣,但是巴格伯爵和他的手下們沒有看到他們的敵人,也沒有看到他們的同伴,他們一個人都沒看到。
“呼,呼,那個該死的駝背哪裡去了?”巴格伯爵吼道,“他和他的同夥們在哪裡?他們最好趕緊祈禱,不要被我拿個正著!”
伯爵手下的騎士們煩躁地圍著伯爵轉圈,同伯爵一起咒罵駝背和他們的同夥,居然敢無視伯爵的主權和權威,撇下他們獨個兒發財。
當駝背和他的同夥們在他們的詛咒聲中從地獄第一層降到第九層的時候,他們當中終於有個機靈點的想起來,那個怯懦的少年主教可能只是口頭用戰爭恐嚇伯爵,他未必真的敢邁出他的教區。
這個想法立即被憤怒的伯爵否決了。
“如你所說的話,駝揹他們在哪裡?這裡是通往圖爾內斯特的大道,他們原該在這裡巡邏的!”伯爵生氣地向那個蠢貨指出這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啊,我不該信任他們的,這些背主的叛徒!見錢眼開的叛徒!願他們下地獄,他們從我這裡偷竊的金子化成熱汁灌進他們的喉嚨!願神懲罰他們,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