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醒,試了半天又沒有辦法再入睡,就索性起身了。正被貼身丫鬟伺候著更衣的裴氏自然是聽到三人的說話聲。只是剛才慶娘說三娘子的時候,很不巧的和丫鬟在說著話,自然是沒聽到裴氏的話,只聽到後面慶娘和順孃的相互打趣聲。她好奇了,畢竟剛才順娘就不見蹤影,而慶娘則是說要看看何人在外面喧譁的,這兩人卻是一去就沒了影了。就打發了貼身丫鬟之一的墨香,“墨香,你去看看慶娘在搞什麼鬼,不是說出去問話的嗎?”
墨香伏了伏身子。領命下去了。出了房門,就見慶娘、順娘正和一位穿著淡色衣裳、年紀十歲左右、從沒見過的小娘子說著話。她瞧了幾眼那小娘子,光看那衣裳的布料和做工,就知道不是凡品。心裡原本的輕視頓時就放了下來。再看看她和自家娘子身邊最得用的慶娘和順娘這麼熟悉,就知道不可疏忽這小娘子。忙整理一下自己的情緒,正色走到三人面前說了句:“慶娘姐姐,娘子問你什麼時候能回報她。”
慶娘笑著一個勁的拉著魏叔璣的手,朝順娘擠眉弄眼一番,對著墨香道:“你們可服侍娘子穿好衣裳了?她現在在幹嗎?”
墨香想了想小聲的答道:“娘子已經更衣、梳洗完畢了,現在好像在飲茶。”
順娘介面道:“那你悄悄讓其他人都出來吧。”
墨香忙搖頭:“順娘,這不好吧?那誰來照料娘子啊?要是娘子知道了還不得狠狠罰我們啊。”
慶娘見墨香真不大敢,忙安慰道:“放心吧,自然會有人來照顧娘子,而且她會很高興的。”
墨香看看這個看看那個,感受到了慶娘和順娘難得的興奮,最終下定決心才小聲嘟囔著:“這是你們讓奴偷懶的,可不是奴故意的啊。”然後轉身去了屋裡,趁著裴氏不注意,把其他三個伺候裴氏的丫鬟也叫了出來。
順娘和慶娘忙攛掇著魏叔璣獨自一人進屋去給裴氏一個驚喜。魏叔璣察覺到她們的好意,自己也想給裴氏一個大大的驚喜,也不矯情,就徑自進了屋。
墨香拉了拉慶娘,衝著魏叔璣去的方向努了努嘴,悄聲問著:“慶娘,這位小娘子是誰啊?為什麼娘子看到她會高興啊?”
慶娘亦小聲的回道:“這是咱們府上的三娘子啊,她三年前拜了師傅去修行去了,今日終於回來了。你說娘子見到她能不高興嗎?”
這就是三娘子啊!墨香這才恍然大悟。他們這批下人來的晚,都是在魏叔璣跟著孫思邈進了終南山之後才進府的,還真沒見過她。
且說魏叔璣勉強壓制住自己激動不已的心情進到房中的時候,裴氏因為昨晚沒有休息好,有些困了,才被墨香她們伺候著更了衣,就想在椅子上稍微歪一下,丫鬟們就討好的說著要給她捶捶腿,她就趁著這會兒工夫打個盹。根本就沒有注意到身邊伺候的人換了。不過還是能感覺到捶腿的人停了一下。“怎麼?不是說給奴按摩的嗎?人呢?剛才不是挺舒服的嗎?”
作為學醫之人,魏叔璣自然看出了裴氏眉間的疲憊,忍不住心疼了,蹲下身來,就小心翼翼的給裴氏捶著腿。還挑著合適的穴位給裴氏按摩著。
學醫之人親自出馬,裴氏立馬就感覺到了不同之處,畢竟這前後兩個相差的很多。
一下手,裴氏就覺得異樣,睜開眼一看,就見一個穿著淡色衣裳的小娘子在給自己捶腿。趁著她抬頭的功夫,裴氏看了,那不就是離家三年、最小的女兒三娘嗎?她不敢相信自己所見,以為現在是夢中,畢竟自從女兒去學藝,每到午夜夢迴之時,她就會在腦海中幻想與女兒見面的場景。顫顫巍巍的說著,眼淚也不由自主的流了下來,“三娘……是三娘嗎?”
魏叔璣含著淚,狠狠的點點頭,“娘,是女兒呢。女兒學成歸來了。師傅終於能同意女兒下山了,以後女兒就不走了。”
裴氏下了椅子,將魏叔璣往懷裡狠狠一抱,哭喊道:“你這丫頭,怎麼能這麼狠得下心來啊?說走就走,三年都不回來。你就不想孃親嗎?你是翅膀長硬了,忘了這個家嗎?”
魏叔璣也哭了,“娘,這是璣兒的家啊,璣兒怎麼能忘了啊。璣兒也沒辦法啊。”
母女抱頭痛哭了一陣,好容易才止住淚,親暱的挨在一起敘著話,彷彿有無數的要說似的,把彼此這三年的經歷說的詳詳細細的。只是很不巧,明日要過節,這兩天府上都忙著準備過節的事物,裴氏作為當家主母,所要管的事情就更多了。兩人才說了一會兒話,就有管事相約來談事情。
裴氏有些為難的看著魏叔璣,她很想和女兒敘舊,只是府上這麼多事情也不好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