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的點頭。以兒子的熱情表現看來,他們好象一點也不陌生耶!
一度令他激起疼惜的如風,竟是姜驥遠和夜雪的孩子?!
展牧雲冷起臉來,一言不發的盯視眼前的男孩。
他為什麼要這麼純真可愛,為什麼不長得可憎些?!這樣要痛恨他會容易些,不至於莫名其妙的想憐惜他……
展牧雲拉開死纏住他的小手,懊惱地別開臉。“將這礙眼的小鬼帶走!”“無痕!”夜雪驚呼。他怎能這麼說?如風是他的兒子呀!任何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如風和他有多麼酷似,如山的鐵證,比任何說明都還要有說服力,他不願承認,是不是因為否決了她,所以就連帶地否決了如風?
他的反應傷透了她的心。
“叔叔——”如風可憐兮兮的叫著。他是何等敏感細膩的孩子,自然是感受到了展牧雲的厭煩。
“該死!我叫你把他帶走,你聽不懂嗎?!”展牧雲煩躁地吼道。
他實在很不想聽到這小鬼的聲音,因為這讓他……是的,會讓他心軟。
“無痕,你別這樣——”夜雪心疼兒子略微受傷的小臉,出聲想說點什麼。展牧雲逼近她,凝起寒光點點的瞳眸。“我是不是說過,別再讓我聽到”風無痕“這個稱呼?”
“無……呃,我可不可以……”她不想叫他展牧雲,在她心中,她記得的是傾盡生命去愛的風無痕,而不是如今陌生的展牧雲。展牧雲可以不屬於她,但風無痕卻是她的,每喚他一聲無痕,愛戀便盈滿心田,她可以自欺的當做自己還擁有他,就像從前一樣……
“不可以!”他沒等她說完便冷絕地打斷。“展、牧、雲!牢牢記住這個名字!聽清楚了沒有?!當年的風無痕,可以愛你愛得痴絕,為你捨生忘死,任人將尊嚴踩在腳底下,但今日的展牧雲,卻絕不容許任何人意圖將我耍弄於股掌之間,回首過往的盲目,我只覺得愚蠢。風無痕三個字,更會讓我想起那段不堪回首的屈辱記憶——一段我恨不得今生能夠不再想起的屈辱記憶!”
夜雪啞了聲,悽茫地問:“你真的……這麼厭惡這段過去?”是否,同時也代表著厭惡他們的過往、厭惡她?!也許於他而言,那是一段陰晦的過往,但他可知,於她而言,那卻是人生中最美、最值得典藏的回憶,只因有他。
“恨之入骨!”他重重地道。
“可是無痕——”
“第三次!”他臉色陰沉得駭人。
一聲無痕,勾起了十二年來的點滴悲歡,在那樣的呼喚下,只會讓他軟弱,讓他再也無法讓恨意堅持,只想再一次將她好好愛個夠——不願受她影響,可偏偏那日的重逢卻帶給了他難以抵擋的驚濤駭浪,怕自己會無法自制的再度陷入,只好避開,待情緒平復,砌好夠堅固的冰冷、心牆,能夠將她傷害,而不是見著柔弱的她,會一次次挑起曾有的憐惜……
該死!展牧雲,你少沒骨氣了!一個背叛愛情的女人,不值得你珍惜,不值得你留戀,一點都不值得!
她只配得到他無情的摧殘及蹂躪!
手腕一翻,他狠狠扣住她的手往前走。
“無……牧雲,你幹麼?”她有些無措地讓他拖著走,一邊還惦著如風,頻頻回首。“如風他……”
“娘……”如風想跟上去,可惜手短、腳短追不上。
展牧雲回頭丟了句。“不許跟來!”
這一喝,如風果真停下腳步,乖乖站在原地目送他們離去。
如風不曾這麼毫無道理地聽從她的話耶!是展牧雲比較有威嚴嗎?夜雪不明所以的思忖著。
臥雲軒中。
展牧雪將她住房內丟,同時不怎麼文雅的順手甩上門。
夜雪揉揉發疼的手腕,抬首道:“你剛才對如風太兇了。”
展牧雲輕哼。
她還挑剔他的態度呢!沒把姜如風掐死是他修養到家,夠她額手稱慶了!“你憑什麼要求我該對那個小雜種客氣?”
小雜種?!夜雪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他怎麼可以吐出這麼傷人的字眼?!
她好痛心!“牧雲!你知不知道如風——”她該怎麼說?說了,他就會信嗎?他若肯信,不用她說什麼,在見到如風的那一刻,他就該什麼都知道,何需她再來為如風的身世澄清證明?清楚擺在他眼前的實證,他都拒絕承認了,空口白話又有何用?
她語帶戚然道:“如果我說,如風不是驥遠的兒子呢?”
“那隻能說你人盡可夫,我同情姜驥遠。”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