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的手直接抓上了貴妃的手,人似是無力,只擺了擺,“朕,不怪……”
此時外面唱諾太醫到,韓大總管自是立刻迎人講去,那貴妃便退開了些,讓太醫給皇上瞧看,人則衝蘇悅兒說到:“你快起來吧,這賞皇上說了改日給你,自會給的,這會兒的,皇上太過辛勞,你還是別留在這裡了!”
蘇悅兒巴不得離開,自是趕緊應了,人衝皇上那邊說著告退的話,欠了三下身,這便起身後退,那貴妃卻來了一句:“我送你出去吧!”
蘇悅兒想說不用,卻對土了貴妃那怨恨的眼,也就把話咽回肚子裡,乾脆的等她相送。
殿內皇上似乎精神不濟的顧不上,只管被太醫瞧看,韓大總管也是陪在其跟前的,所以貴妃說送,也無人攔,當下她就來到蘇悅兒身邊,動手拉了蘇悅兒往外走,邊走還邊說的客氣:“白大奶奶也看見皇上這般是多麼器重白家,你們可不能辜負了皇上的信任與愛護,要好好的護衛鉞國才是……”她說著把蘇悅兒帶到了外間,也就閉上了嘴,只把蘇悅兒拉到殿門處的時候,才頓住步子,低聲的衝蘇悅兒問出一向:“為什麼?”
蘇悅兒直接給貴妃咬起了耳朵:“你不是說,和皇上說會逼死他們嗎?我自是不說啊!”
貴妃的嘴角抽了一下:“那是我不能說,不是你不能!”說完她卻又瞪了蘇悅兒一眼:“你在和我要心眼?”
蘇悅兒搖頭,可貴妃卻已經咬了唇,用低低的聲音衝她說到:“做人做事最好留一線,今日我求你,若應,我感恩戴德,可你要是把人逼進死角還不拉一把,那隻會逼的我不計後果!”
蘇悅兒見她如此並沒出聲,只是看著貴妃,心中在想,這女人要如何和自己過不去,哪曉得此時貴妃衝她一個冷笑道,“你最好別忘了,誰拆散的你和太子!”說完便是推開了門,叫太監相送,自己轉了身回殿內。
蘇悅兒瞧著她的背影無可奈何的笑了一下,出的殿來,走了幾步,就看到一個小太監踮腳在張望。
待她隨著那公公走過小太監身邊時,那小太嘴上前說到:“這位可是白家大奶奶?”
“我是。”蘇悅兒自是點頭。
“哦,奴才是東宮裡的小德子,受太子妃吩咐在此等候白大奶奶,好為您引路去東宮做客。”那小太監說著衝給蘇悅兒領路的太監亮了身上的腰牌:“您就引到這吧,這後面的路,小的來引!”
那太監也沒覺得啥,當下就退去了一邊,蘇悅兒只得跟著這位小德子前行,帶兩人出了大殿的範圍進入甬道的時候,蘇悅兒隱約覺得路線有些不大對,因為按照她所知道的,往東往南出去才該是東宮的範圍,而這位帶她走的卻是往西的路線。
“這位公公,我們如果是去東宮,是不是該往那邊走?”宮中建築,路正向合,不似蛛網不正,她很容易判斷方向,自是指了向東一側。
那小太監轉身衝蘇悅兒說到:“白大奶奶,東宮的確是在那邊,可那邊是沒路的,必須從這邊走過去,過正門入東宮才成,您受累!”
小太監說的清楚,蘇悅兒也就點點頭,心想這宮裡的路自己也不清楚,還是跟著走就是了,這般想著她便跟著那小太監走,可等到兩人穿出了甬道,走上一條花徑的時候,蘇悅兒忽而就感帶到一種不安,那種心裡微慌的感覺,竟已久違。
如保持著步伐,人已經小心的轉動眼珠四處探看,甚至故意落了帕子,卻艱難的蹲身而撿,並藉此機會檢視了身後與周遭,自是沒發現有什麼人影,不過對於危險的那種敏感,讓她越發的感覺到,有什麼危機就在近前。
小太監此時已經走到假山跟前,回頭瞧見蘇悅兒在撿拾東西,自是折回來幫忙,把蘇悅兒扶起在往前走時,蘇悅兒感覺到小太監的步子有些亂,便全身已經有了備戰之勢,那手更是順勢就摸上了頭上的髮髻,繼而做出一副理妝的模樣開口問話:“哎,這個時候我家大爺在東宮做什麼呢?”
“白大爺在和太子爺下棋呢!”小太監說著就往前走了些,步子也變成一步中隔著一節樓梯的走法,蘇悅兒眼見便也學著他那般走,幸得她肚子雖大,但卻還不至於和一些孕婦那樣笨了身手,她的矯健依然存在,自是學樣的走過。
轉眼已經走過了假山石,而蘇悅兒卻已經感覺到心跳在加快,當她的步子剛下完假山石的最後一階階梯時,身後若風襲來,蘇悅兒便口中哎呀一聲斜倒,一副扭了腳一般的動作,避讓了開,而手裡那從頭上摸下來的一隻簪子卻已經被她反手的紮了出去,與此同時她也順勢的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