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部分(2 / 4)

都不認識字,正和反又有什麼關係呢?

師父上大學去的那天,小小行李包裡裝塞著東西,有吃的,有用的。師父說,這些東西哪裡能用得著呀?有人一邊往外面拿,有人一邊往裡面塞。

師父去城裡上學去了,那是師父第一次出遠門。山村裡崎嶇的小道上,師父的父親跟在後面,不停地叮囑著,把他能想到大大小小的事情,全部交代一遍。

師父說,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不用交代那麼清楚了。

有多少人在十六歲的時候,不願意承認自己是小孩子?有多少人在六十歲時發現自己曾經如此幼稚過。

師父是班上年齡最小的學生,可能是年齡的差別,師父沒有幾個知心朋友,一晃就是三年。

那年暑假,師父沒有回家,託人帶話回家說想留在大學的圖書館裡看看書。過了些天,師父看見父親拖著兩大包東西站在校園中間,左顧右盼。

師父衝下樓跑到父親面前。父親說,從來沒來過城裡,便想來看看。

師父領著父親上樓,父親神秘兮兮地打聽師父的身體狀況。

原來忽然不回家的師父,讓父親疑心他的身體出了問題,所以從沒有出過小山村的父親特意跑到這個陌生的城市裡來。

假期的宿舍空了不少房間,師父特意找了朝向不錯的房間,讓父親住下,把自己新買的小檯燈放在屋子的桌上。

第二天早晨,燈泡破了,可能是父親無意中打破的吧。師父沒有追問,急忙跑到小賣部買了個新的換上。

第三天早晨,燈泡又破了。師父怕父親尷尬,依然沒有追問,再次跑到小賣部買了個新的換上。

第四天早晨,燈泡還是破了,師父終於忍不住問父親緣故。父親說,我看這個燈怎麼也吹不破,就用木棍敲破了,省得點一夜,燈油都沒了。

在城裡待過三年的師父已經忘記了生活在小山村的父親一直都用著煤油燈,從來沒有用過電燈。

也許是拮据的生活費讓師父感到壓力,師父衝父親發了火,你為什麼不來問問我?

父子倆哪有隔夜仇?很快,這件事情就像不曾發生過。

送走父親的那天,師父也不停往父親的包裡塞東西,依然有人一邊往外面拿,有人一邊往裡面塞。

師父站長途汽車前,不停地揮手。父親忽然把頭從緩緩開動的汽車中伸了出來,他大聲對師父說,那幾天晚上太晚了,你已經睡了,我就沒有問你了,結果白天也忘了。

師父想對父親說一句對不起,只是車已經開遠了。

有什麼關係呢?還有一輩子的父子要做,還有好多機會說那句話。

後來,師父坐了牢。

再後來,坐了接近六年糊塗牢的師父,被放了出來。

六年時間足夠長到摧毀一個信念,也足夠留下很多遺憾。

師父父親的墳很好認,因為只有那座墳沒有人打理,雜草叢生。

風雨聲很大,響到無人留心有人抽泣的聲音。

夜很黑,暗到無人看到有人淚流滿面。

我知道你是不介意的,可是那句話我卻始終沒法親口對你說了。

第55個 我的一次跑龍套經歷

前段時間,那位電影導演曲施主又來了我們寺裡,進門見到我們就大聲打招呼。我們笑著看他,他忽然不好意思起來,說怎麼在寺裡大聲喧譁起來了,褻瀆了佛。

搬了張椅子放在院子裡請他坐。他的頭依然很光,如果穿上我們的衣服一定會被誤認為是我們的師兄。

他向我們說明來意,原來他們在附近為電影拍外景,有場戲需要兩個和尚,找來了不少個群眾演員他都不滿意,覺得他們表演的痕跡太重,沒有和尚的氣質。

我和戒傲一起笑,當和尚要什麼氣質,不覺得我們和施主們有什麼很大的差別。

曲施主說他拍著拍著忽然想起我們寺裡有現成的和尚,便想請我和戒傲幫忙客串一下。

聽說要我們上電影,我們又是緊張,又好奇,想上去試試,但還是有些躊躇的,於是決定去請示一下師父們。

智惠師父猶豫了一下,他對曲施主說,讓戒嗔和戒傲去拍電影也沒有什麼問題,但是就我們的身份而言,不能和女施主有太多對手戲。

我和戒傲、曲施主聽師父這麼講都吃了一驚,並不完全是吃驚師父同意我們演出,也是奇怪師父居然知道“對手戲”這個詞。

曲施主讓師父放心,讓我們去只有幾句對白,沒有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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