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妖狐追擊。公孫奇咬一咬牙,摺扇一合,突然向蓬萊魔女的後心大穴點下。
蓬萊魔女一覺微風颯然,知道是師兄偷襲,心中又是傷痛。又是氣憤,但也只得放鬆了五面妖狐,反手一拂,塵扇相交,蓬萊魔女未用全力,雙方的招數部給對方化解了。
蓬萊魔女柳眉一豎,冷冷笑道:“公孫奇,你、你當真要給這妖狐陪葬?”她實在還不忍反臉無情,聲音都已有點顫抖了。
公孫奇何等聰明,聽出了師妹還有幾分情份,這剎那間,他已轉了無數次念頭。要是他立即表示悔過,願從此洗心革而,料想蓬萊魔女會饒恕他。但如此一來,他夢寐以求的榮華富貴、功名事業,也都要付之流水,以後只能跟隨蓬萊魔女走同一條道路了,而蓬萊魔女又是決不會愛上他的。
這是兩條道路的抉擇,這是人獸夫頭,可惜公孫奇利令智昏,終於想道:“要是她還沒有發現今晚之事,我還可以騙她。
如今她親眼看到我殺害妻子,她縱然饒我,也一定是鄙視我的為人了。我還能指望她愛上我麼?我跟隨她,至多是在她手下做一個頭目,受她管束,遭她鄙視,一世也抬不起頭來。但我若和連清波一條路走,我還可以在綠林中稱霸一方,說不定藉助金人之力,還有裂土封王之望。大丈夫豈能俯仰隨人,不思青雲直上?何況連清波的美貌,也並不輸於師妹!”思念及此,心意立決,冷然說道:“師妹,你都不肯認我作師兄了,還多說作甚?從今之後,你走你的陽關路,我走我的獨木橋。我不管你,你也別冉管我了吧!”蓬萊魔女氣往上衝,不由得怒聲說道:“你既執意叛國投敵,那就是國人皆曰可殺的了。我為什麼不能管你?”但話雖如此,她還是未下殺手。公孫奇趁她未有防備,摺扇一張,倏的向她面門一撥。就在此時,玉面妖狐拾起地上的長劍,也已一劍向她刺來。
公孫奇情知不是師妹的對手,故此猝然發難,意圖僥倖,縱然不能制勝,也可引開師妹的視線,好讓玉面妖狐逃走。哪知蓬萊魔女武功己臻化境,眼看摺扇就要撲到她的面門,她忽地身形一仰,硬生生使出了“鐵板橋”的功夫,雙足釘牢,腰軀後彎,只聽得“叮”的一聲,玉面妖狐一劍刺來,公孫奇這一扇也恰好從她面門上掠過,卻和玉面妖狐的青鋼劍碰上了。
說時遲、那時快,蓬萊魔女拂塵一面,驀地長身而起,拂塵裹住了玉面妖狐的長劍,飛足又踢公孫奇的手腕。公孫奇用“盤龍繞步”的身法,繞過側邊,摺扇用力一撥,勁風發出,塵尾飄散,那拂塵收束的力道已被卸去幾分,玉面妖狐也非弱者,趨勢用個“夜叉探海”的招式,長劍往前一送,解開了拂塵的纏繞。
蓬萊魔女氣怒交加,喝道:“好個妖狐,你還想逃嗎?”佩劍鏗然出鞘,一手揮舞拂塵,一手展開劍式,使到疾處,拂塵有如黑雲壓頂,劍氣宛若玉龍夭矯,將公孫奇與玉面妖狐的身形都罩在千絲萬縷的拂塵與寒氣森森的劍光之下。
玉面妖狐忽地笑道:“柳清瑤,你和武林天驕的交情很不錯啊,說來咱們也不是外人,何必苦苦相迫?”蓬萊魔女斥道:“無恥妖狐,誰和你是一路人?莫說武林天驕不是和你一路,即使你是他的朋友,我也不能饒你!”口中說話,手底絲毫不緩,運劍如風,剎那之間,連攻了六六三十六劍,玉面妖狐竭盡所能,全力防禦,擋開了三十五劍,最後一劍終於未能閃開,“哨”的一聲,劍尖已被蓬萊魔女削去,幸虧公孫奇的摺扇當中隔開,替她擋過了蓬萊魔女的第三十七劍。
蓬萊魔女心裡也不禁起疑。尋思:“這妖狐要和我套交情,論理應該提出她對我闔寨之恩,助我山寨逃過危難之事。她不提此事,卻要借重武林天驕,轉彎抹角地來套交憎,這不是輕重倒置了嗎?嗯,難道來向玳瑁暗通訊息的那個‘妖狐’,不是同一個人!”
公孫奇道:“師妹,你不看武林天驕的情份,難道我爹爹的情份你也不顧?”蓬萊魔女又氣又恨,又是悲痛,說道:“公孫奇,你若還記得你的爹爹,你怎可這樣辜負他的期望?倘若冰爹爹在此,他早已把你打死了。”但蓬萊魔女雖然硬起心腸,心裡不住地自己對自己說道:“他已是叛國從賊的敵人了,決不能放過他。”但終是心中悲痛,攻勢不由得略略一緩。公孫奇何等機靈,一見有機可乘,摺扇疾揮,把蓬萊魔女也迫得退了一步。
玉面妖孤立即飛身掠起,“砰”的一聲,擊碎了窗戶,從視窗跳了出去。蓬萊魔女大怒,追上去就是一劍,但終是遲了一步,未刺著玉面妖狐,卻刺了掩護玉面妖狐的公孫奇。
只聽得一聲低沉而又急促的尖叫,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