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蓬萊魔女所想到的“他”乃是武林天驕。
要知武林天驕乃是金國貝子,又是從來不用暗器的,但是他倉卒間找不到合用的東西,例如小石子之類,就隨手把身上當作飾物用的珍珠摘下一顆,打進來了。也說不定他是有心自下標記,好讓蓬萊魔女知道是他的。
蓬萊魔女心裡想道:“不知他走了沒有?但倘若他還未走遠,他也一定會聽到有人叫喊救命的。說不定他現在早已經到了出事的地方了。”
蓬萊魔女心中思索,腳步則已走出廟門。但見星河黔淡,月色朦朧,四圍靜悄悄的,哪有一個人影?連她的馬也不見了。
蓬萊魔女吃了一驚,心道:“這匹坐騎十分得力,若是給那兩個臭叫化害死了,卻是可惜。”
但蓬萊魔女終於在一條山溪之旁,找到了她的坐騎,那匹馬並沒給人害死,也沒受傷,只是躺在地上,好像睡著了一般,但聽得蓬萊魔女的腳步聲,卻還能抬起頭來望著主人喘氣。原來它是著了迷香,跑了一段路,就暈過去的。馬抵抗迷香的能力比人強,過了這許多時候,沒有解藥,它也開始醒過來了。蓬萊魔女用冷水澆它,又把一顆辟邪丹納入它的口中,不多一會,這匹馬已是精神抖擻,恢復如初。
那一聲叫喊“救命”的聲音是從西北方傳來的,蓬萊魔女跨上馬背,便向那個方向跑去。跑了一會,風中聞得一股血腥氣味,蓬朵魔女暗叫不妙,下馬找尋,到了血腥氣味濃烈之處,撥開茅草,赫然發現一具屍體!
此時已是東方大白的清晨,那具屍體身軀俯伏,背上插著一柄尖刀,蓬萊魔女看得分明,這人正是不同意同伴傷害她的那個丐幫弟子。
死因很是清楚,那兇手是怕他同伴告發,就在同伴背後偷愉插上一刀的。蓬萊魔女十分難過,心道:“我早該想到有此一事的,一時疏忽,卻叫好人喪了命了。”但從這一件事,也可以推斷得到,設若救她的那個人是武林天驕,則武林天驕此時也早已下了山,走得遠了。否則以他的本領,跟蹤著這兩個丐幫弟子,焉能容許有此事發生?蓬萊魔女掩埋了這具屍體,心中想道:“為了那支打狗棒,已經死了六個丐幫弟子了。如今我倒要看看打狗棒中那捲東西了,為什麼金超嶽要截殺龔浩,為什麼風火龍要派人盜它,或者都可從那捲文書找到答案。”
蓬萊魔女小心翼翼地開啟那捲文書,幸喜只是紙頭燒焦一些,紙上的文字雖然稍稍薰黃,每個字都還看得清楚。
蓬萊魔女看了之後,不禁倒抽一口冷氣,呆了好一會子。心道:“原來是這麼回事!怪不得風火龍要陷害武士敦,要搶回這支打狗棒!”
原來蓬萊魔女所看到的正是前丐幫幫主尚昆陽在得病之後所寫的一封親筆書信,這封信是寫給他的大師兄魯陽戈的,這魯陽戈也正是武士敦所說的,那個在丐幫中除了幫主之外,唯一的知道武士敦所負的秘密任務的那個長老。
這封信是尚昆陽留作憑證用的,信中首先說明武士敦之混入金國御林軍是奉他之命,其次說明,倘若武士敦當真能夠刺殺了完顏亮回來,丐幫幫主之位就該由武士敦繼承。尚昆陽是恐怕到了其時,他自己已經死了,所以留下親筆書信,交給長老儲存,作為證明。信中最後還說,即使武士敦不能刺殺完顏亮,他回來之後,也該承認他的功勞,讓他做個九袋弟子。幫中弟子若有懷疑,就由長老在丐幫大會上宣讀這封信。
龔浩是這位魯長老的大弟子,蓬萊魔女把幾件有關之事組織起來一想,整個事情就明白不過了。魯長老在他做幫主的師弟死了之後,自己也得了重病,同時也由於已知道風火龍要奪位的陰謀,故而不敢將這秘密抖露。他因為病重不能參加首陽山的丐幫之會,於是叫大弟子龔浩把藏有幫主親筆信的打狗棒拿去,設法交給武土敦。
蓬萊魔女弄清楚了丐幫這件事情,心中不勝感慨:“風火龍本來也算得是個響噹噹的漢子,卻為了貪圖權位的一念之私,把自己變成了個卑鄙小人了。”“若只是意圖爭奪幫主之位,排擠師弟,事情還小;最怕他不擇手段,以求一逞,那就更不可饒恕了。”
蓬萊魔女隱隱感到一個危機,不由得柿然震恐。一個疑問驀地在她心頭升起,“金超嶽之截殺龔浩,是不是為了這支打狗棒的呢?不錯,龔浩是丐幫的八袋弟子,但也還不是十分重要的人物,金超嶽何以要單單截殺他?看來多半是為了此事了。但金超嶽又何以會知道這件秘密?是不是風火龍和他串通了的?”
尚幫主的親筆信交給風火龍的大師伯魯陽戈儲存,魯陽戈將它藏在打狗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