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裡全無問題,可實質上卻大有問題的親暱稱呼,聲音平靜得令人毛骨悚然:“誰允你這般輕浮地喚我?!老子叫白君逸,你這個悍婦!”
洛水噤聲不語,對於“悍婦”這個很有幾分侮辱性的稱呼很是聽不慣。“悍婦又如何,你還是叫小白。”
她的話音剛落,白君逸卻已經忍不住再一次開口了。他聲音不大,可是語氣卻很重:“你才小白呢,你全家都小白。”
“我家才沒小白呢,連姓白的都沒有,就我一個姓,洛。”
“你這個悍婦,原來你不是姓悍呀?你既然姓洛,那是不是名叫洛悍婦來著?”
“小白,我覺得你這個名字取得不好,應該叫小小白才對。”
“……”
陸苑一與鬱琉欽在一旁看著眼前的這兩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像小孩一般幼稚的做意氣之爭,不禁覺得既好笑又無奈。
沒過多久之後,他們便就準備好啟程回魔域了。在這路上,卻因為突然多了兩個活寶,而熱鬧了不少。
陸苑一之前一直對魔域心存好奇,這回親眼所見之後才總算明瞭。而魔域之所以富足,正是因為那裡存有金礦。
鬱琉欽因為此次外出時間過長,累積了不少的公務要處理,並沒有多少間陪她,倒是白君逸與洛水兩個人在這段時間內鬧出了不少的笑話。
而她與鬱琉欽的婚禮最終決定在,十天後。
……
漸漸緩緩流逝。
魔王府裡張燈結綵,雙喜高懸。
大婚之日,如期而至。
才剛過寅時,陸苑一便被數十個丫鬟簇擁著沐浴更衣,梳妝打扮。
當一切就緒時,陸苑一出了寢房,在寢房外的長廊上見到了在那裡久候多時的璽沉淵。
長廊上,一抹頎長挺拔的藍色身影臨風而立,如白玉般精緻卻有妖媚的臉上浮現著隱隱的笑意,神情柔軟。
聽說,他是昨晚才趕到的,當時她已經熟睡,並沒有及時見到他。
此刻,她定定地看著眼前這身形頎長的男子,唇角微微一抿,笑著說道:“老爹,你說我這一身裝扮還好看不?”
璽沉淵靜靜地看著不過咫尺之遙的陸苑一。
她雖身為北仁國郡主,但畢竟身份特殊,今日大婚這一身打扮,根本就是公主出嫁的派頭。那一身大紅織金錦緞的外衫,螺鈿珠玉,織著金雲霞鳳紋,極盡繁複。胸背皆是鸞鳳紋的青色鞠衣襯上桃花色金繡團鳳易櫻�嗪斕腦狄N裾上繫著青線羅的大帶。黑亮的長髮被挽作墮馬髻,發上戴著兩隻口銜細密的珍珠結子的金鳳簪子,搖曳在簪了寶鈿的鬢側,躍躍欲飛。金冠兩側簪著珠翠牡丹花穰花各二朵,梅花環四珠環在髮髻間墜著,耳垂上是冰涼的瑑鳳玉墜,就連手腕上,也戴著沉甸甸的雙龍搶珠鐲。
璽沉淵看得有些呆了。尤其是她眉心上殷紅悽豔的一點硃砂梅妝,像是一滴血,在他心裡掠過一陣微微的撩動,隨即,一脈暖暖的溫柔,穿透那滴水不漏的自制,嗆湧上心頭。
如果是卉兒的話,穿上這身嫁衣,也該如她這般美的驚心動魄吧?
倘若卉兒還在,倘若她能穿上嫁衣嫁給他,倘若……
無數的倘若徘徊在心間,喉間驀地一窒,他壓抑著呼吸,篤定地朝她頷首示意。
“好看。”他神情柔和依舊,淺棕色的眸子裡有淡淡的霧氣繚繞。
今天是他們女兒的出嫁之日,卉兒,你在遠方看著這美好的一幕,是不是也會如他這般心境之複雜呢?
朦朧中,記起春日的桃園裡,園中的少女和少年,記憶裡畫面清晰如昨日,而心卻恍若隔世。他站在那兒,忍不住一陣心悸,久違的疼痛再一次蔓延。
大概是他將情緒隱藏得太好了,陸苑一併不知道他在透著她思念著安卉。而在聽到他的回答之後,她這才面露笑容,鬆開他的衣角。
喜堂之上,璽沉淵身體挺直的端坐上位,甚是欣慰般的望著底下的新人。今天,他是這場婚禮的主婚人。
繁蕪的禮節,喧鬧嘈雜的環境,好不容易,輪到新人拜堂了。拜過了天地,按照禮節,便是為上座的主婚人斟酒進獻,之後再是入洞房。
……
門外的熱鬧聲聲入耳,不似想象中喧囂。
陸苑一端坐在洞房的雕花大床上,微笑地凝視著桌上燃燒的龍鳳雙燭。鮮紅的蓋頭已經被她自己掀落一旁。此刻的她肚子都快餓扁了,正等著洛水送食物來呢。
很快地,洛水就提了一隻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