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我命令,在半山腰上修建陣地,現在是七點半,再撐一個小時,天就黑啦,我們再想辦法突圍。”
嘩啦、嘩啦,幾百個人用棍掘、用手挖,揀石塊、砍木柴,開始修築工事。
西一歐心裡敲著鼓,天快黑吧,天快黑吧,以前天天盼著天黑和清香上床親熱,今天是為了逃生。
鬼子佇列停下,一個軍官喊道,“你們放下武器!停止反抗,快快投降!皇軍會保證你們的生命安全!”
“小鬼子!日你姥姥!”
“停你孃的幾巴!”
新兵們聒噪不止。
叭勾、叭勾、嗵嗵嗵嗵機槍、三八大蓋吐著火苗,恐嚇性的打的新兵們趴下不動,樹葉被掃的飛落。
日軍軍官接著喊話,“你們彈盡糧絕,快投降吧!”
“投個幾巴!”西一歐豎起擲彈筒、嗵的一下,夏天傍晚光線依舊很好,幾百個日軍士兵都看到了一個黑黑的小點從山上飛下,眼神好的還看到了淡淡的白煙,目光隨著那個黑黑的小點落到那個喊話的軍官頭上,轟,軍官連著身邊三個鬼子慘叫倒下。
“好!”“打的好!”新兵們瞧這個鐵筒新鮮、不忘叫好。
“兔子給給!”小林太郎揮動指揮刀。
嗵、嗵、嗵、嗵、嗵,三十幾發炮彈打到半山腰上,隨著幾十聲輕響,半山腰騰起一片黃霧。
“不好!鬼子放了毒氣彈!快捂住鼻子。”柳天茂喊完被嗆的直咳嗽。
咳嗽聲、咒罵聲在半山腰上不斷,西一歐捂著鼻子向柳天茂喊道,“柳團,不能這樣捱打呀!”
“我知道!”柳天茂答應,半山腰也沒法呆啦,指揮新兵後撤,前腳走,鬼子就往上攻。
打掩護的新兵在煙霧中把石塊、木頭拼命往下扔,鬼子們戴著鋼盔、防毒面具躲在樹後只是放槍,毒氣彈不停的往山上飛。
跑了一會兒,山上的人不跑了,從山下到山頂總共才四五百米距離,路到頭了。
平坦的山頂上可以清晰的看到絕壁懸崖,遠處是黃黃的河道,對岸是一馬平川。半山腰上打掩護的十幾個新兵已沒有動靜,取而代之的是黃壓壓的軍服,銀白色的防毒面具從山半腰鋪向山腳。
西一歐揹著電臺喘氣,姥姥嘀,十分鐘還沒堅持下來陣地就丟了。心裡發牢騷,顧命最要緊,西一歐跟著柳天茂跑到山頂崖邊向下一望,轟的眼一暈,在山下不覺得這個山有多高,到了崖邊才看清,典型的直角三角形絕壁,齊刷刷的絕壁如刀砍斧削一般,由於千年沖刷,崖底被衝成了深潭,習慣性的舉起手指目測,至少也有一百八十米深。平常西一歐在中條山裡巡視,見過的絕壁成百上千,並不認為很危險,但是今天有種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感覺。回頭再看山腳下,寬約百米的山路已堵滿了黃色的軍裝。
西一歐眼望著對岸,“對面不是有中央軍嗎?咱們喊喊,他們能不能派艘船過來或者打幾炮支援支援都行!”
哈哈哈哈,引來柳天茂、王春雨的幾聲嘲笑,也難怪,人到絕境,病急亂投醫,總在想美事。
柳天茂猛吸了幾口氣,“弟兄們,你們看,後面是一百多米深的絕壁,左、右都是懸崖,咱們後退無路,坐以待斃,不如衝下去和鬼子血拼一場!”
“好!打呀!”新兵們都已清楚結果是什麼。
“現在我們挑二十個人當敢死隊,其他人跟在後面衝。哪個不怕死,跟老子上!”柳天茂喊道。
“額!”
“額!”
“還有額!”
“俺!”
五百多個新兵舉起手,地下的傷兵也舉手。
西一歐呼呼喘氣,額嘀神啊,咋都不怕死啊。
柳天茂拿起棍子點指,“好樣的!你!你!你!還有你!你!都出來。”
柳天茂指一下,新兵出來一個,都是身體強壯之人,轉眼柳天茂前站了二十個冷娃。
“長官,他不能去!”一個新兵指著旁邊的黑面板小兵。
“為啥俺不能去!”黑面板小皮推了新兵一把。
新兵急了,“長官,他不是陝西人!”
柳天茂問,“小子,你是哪兒的?”
那個黑面板小兵犟道,“俺是打鬼子嘀!”
新兵回道,“他是河南嘀!還有那個,他是山西人。”指著身後的小兵。
西一歐奇了,冷娃裡頭還有河南人和山西人。
柳天茂說道,“弟兄們,你們這批兵裡,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