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該回去了。”說完,他意味深長地看了風織一眼。
眾人嘟嘟囔囔抱怨了幾句,隨即散開了,只有若葉哭哭啼啼,很不想和風織分開的樣子,直到風織承諾還會過來,才悻悻跟著玉葉後面,一步三回頭地走了。
飄雪的櫻樹下,風織怔怔地凝視著櫻鬼,等待他的下文,她知道,對方一定是有話跟自己說,才會遣散其他人的。
櫻鬼看著酒盞裡沾上的潔白花瓣,微笑著搖了兩下,送入口中,半晌,放下酒盞,張口了,“風織殿下,您很討厭在下吧。”
“討厭稱不上。”風織垂眼,“只是不喜歡罷了。”
“呵呵,您多慮了,在下並不瞭解您的過去。”櫻鬼單刀直入地說道,卻把風織驚地抬起了頭。
“誒?”
“星星只會預示它想讓人知道的訊息,所以,請放心。”櫻鬼不知道是善解人意還是有其他打算,每句話都說得那麼隱晦。
風織別開眼,良久才冒出一句,“誰都有不想為人所知的秘密……”
“沒錯,但,有時候表明比隱藏更容易解決問題。”
“可在某些情況下,卻會使問題複雜化。”風織不甘示弱。
“原來,您是這麼想的……”櫻鬼沉吟片刻,忽然站起來,“風織殿下,時間不早了,我送您一段吧。”
“謝謝。”風織眯著眼笑了,卻帶著拒人千里的意味。
兩人走在幾乎難以分辯的小徑上,漸漸原理了這片美麗的庭院。
走到邊緣的時候,風織緩緩轉身,最後回望一眼,盛開的櫻花在夕陽的映照下通紅一片,像是被染上了鮮血,“真美,那顆樹,和您很相稱呢。”
“非常感謝您的誇獎。”櫻鬼不溫不火地答道。
“我想問一下,現在還不是櫻花盛開的時節,為什麼那顆櫻樹會開得如此熱烈呢?”風織直直地望著櫻鬼烏黑的眼眸。
櫻鬼淺淺一笑,“因為,它的心底,住著春天。”
“是嗎?”風織也笑了,“虛假的春天有時候也蠻管用的。”說完,點頭,然後離開了。
櫻鬼凝視著纖弱的背影漸漸遠去,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滋味,虛假……嗎,竟然會得出這樣的結論……
回頭,遙遙望去,風漸起,彼時的晶瑩白雪,此刻已經成為了耀眼的紅雨,紛紛揚揚,如泣如訴,像是在哀悼一千年前,在業已枝繁葉茂的樹下逝去的,永遠不會回來的鮮活的生命。
三四回
風織回到本館的時候,邑輝的銀色賓士正好駛入車庫,兩人在玄關前相遇。
邑輝看著風織微紅的臉,似乎是嗅到了什麼的痕跡,下意識地皺起眉頭,卻終究沒有多說,順手把公文包遞給了她。
風織很配合地默默接過,上了樓。
原本以為晚餐還是如往常那樣靜靜度過,沒想到中途邑輝卻提起了一件事。
事情是這樣的,邑輝所在的醫院最近老是有病人聲稱看到幽靈,還有人堅持說半夜的時候聽到有哭泣聲,嚴重影響了醫院的聲譽,於是院長就找來了對驅魔之類瞭解甚多的邑輝,而邑輝根本不屑處理這種小事,便想交給風織去做。
“既然事已至此,你明天就跑一趟吧。”邑輝放下碗筷,最後總結道。
“是。”風織有些鬱悶地扒著飯,醫生也真是的,盡給自己找事,算了,就當是消磨無聊吧。
邑輝忽然想起什麼,頓了一下說道,“記得帶好足夠的咒符,彌補你靈力不足。”
“是。”風織心不在焉地回答,心底還在忿忿不平。
邑輝瞟了一眼貌似在埋頭苦幹的小女孩,嘴角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狡黠微笑,“哦,對了,反正你明天也要來醫院,不如幫我把便當一起帶過來吧,醫院的食堂我已經吃厭了。”
“哈?”聽到這話,風織猛地抬起頭,卻不想被飯粒嗆到,一下子就咳個不停。
邑輝抿住嘴,忍著笑意,遞給她一杯水,假惺惺地裝作關切地說,“吃飯怎麼那麼不小心呢?”
“咳咳……我沒事……咳咳……謝謝……”風織接過水杯一口氣喝完,才終於緩過神,愣愣地看著醫生。
“唔,很久沒有嘗過你的手藝了,明天的午餐拜託你了。”邑輝站了起來,走到已經身體僵硬的風織身邊,拍了拍她的肩,然後往出口走去,半途,他又想到了什麼,回頭提醒道,“對了,上次你說起的那個叫什麼……糖醋魚的,我很感興趣。”說完,還不忘露出一個招牌微笑,這一次,沒有停頓,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