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不同了。她伸手推了推,門紋絲不動,就像是突然被人上鎖了一般。沒有碎木片掉落的聲音,也沒有木質纖維斷裂的聲音,大門彷彿是換了一扇,模樣沒變,內部卻變結實了。
風織知道再推下去也是徒勞,一樓窗戶全部被焊牢,沒有辦法可想,不過想必二樓、三樓的窗戶也和這扇門是一樣的狀態吧。既然已經決定了不讓獵物逃跑,就絕對不會留下破綻,不過,她這樣也算是獵物嗎?沒有實體的獵物?她側著腦袋想了想,也許這算是個不錯的王牌吧。
踏著咯吱作響的樓板,風織又重新回到了二樓,地毯式地清查每一個房間,最後,是三樓,果然,什麼發現都沒有。
二樓、三樓的窗戶並沒有像一樓那樣安裝了木質百葉窗,不過也一樣是打不開就是了,即使風織拿著椅子往上狠狠砸過去,明明應當脆弱無比的玻璃窗也還是一動不動,連一絲裂縫都沒有。
就像是進入了超次元,這個洋館已經不能用常理來判斷了。風織站在三樓休息室的視窗,往向外面,看著淡金色的太陽漸漸向西沉去。從這個朝北的窗戶看出去,在繁密的針葉樹林深處,確實可以隱約看到另一幢紅色的三層房屋,也許那就是類似於偏屋的建築吧。就是由於那個偏屋的存在,才在頭10年裡,防止了不必要的悲劇。但是,人算不如天算,既然是本來就存在的東西,終有一天還是會被人發掘。
既然一時半會兒是找不到醫生了,那不如自己找突破口吧。剛才已經和醫生討論過了,失蹤事件也好、鬼屋妖怪也好,財寶是關鍵,所有的事情都是由財寶引起的,那麼是否可以猜測,醫生現在也有可能正在藏財寶的地方呢?如果真是這樣,只要找到那間密室,也許就會有轉機了。
這個切入點似乎不錯,風織接著又思索起來,要是一個有錢人想在自家住宅里弄一個密室,入口一般會安排在哪裡?電視裡好像常常出現的橋段是……書房?這麼一想,書房確實很可疑,醫生也說了,書房有被人經常出入的痕跡。
那麼就決定了,先從書房開始找起吧。
風織又回到了二樓的書房,開啟電力已經不多的手電筒,開始仔細翻尋起來。書桌底下,書架後面,牆壁的小縫隙,甚至是書架上書本的擺放位置她都調查了遍,卻仍然是一無所得。
她來回在鬆軟卻有著厚厚積灰的地毯上走了兩步,又翻開地毯,彎著腰認真檢視了一遍地板,也不像有玄機的樣子。
似乎把所有能找的地方都找了一遍呢,還剩什麼地方沒有入自己的眼睛嗎?風織上上下下再次開始打量起整個屋子,地板,椅子,書桌,書架,最後是……天花板。
對了,她還沒有檢視過天花板。可是,會有人把藏寶密室的入口建在天花板上嗎?特別是黃金這種金屬,本身就很重,搬運也不方便,通常都是藏在地底的吧,很難想象會有人把它往高處放。不過,這也難說。藉著微弱的黃色光線,風織似乎看到書架邊緣的那片天花板上有著不同尋常的灰色陰影。
無論如何,還是檢視一下比較妥當。
風織輕輕一躍,就貓著腰跳上了書架,她把手電筒銜在嘴裡,跪在書架頂端,伸手在骯髒的天花板上摸索。
果然,沒過多久,就聽到一聲輕微的“咔噠”,天花板上出現了一個一人多寬的空洞。真幸運,貌似自己是猜對了。不過,現在還沒有到慶祝的時候,先進去看看情況再下判斷吧,風織暗想。
她關了手電,小心翼翼翻上入了黑漆漆的天花板上部空間。一上去,她先是屏息聽了聽動靜,直到確認沒有其他可疑的東西存在,才又開啟了手電。
四下一照,風織才發現,這個空洞的上面並不能稱之為密室,應當說是秘密通道更為妥當。這片空間只有半人高,極為狹長,只能容一人勉強匍匐透過,透過昏黃的光線,她看到這條通道直直地通向了前方,不見盡頭,彷彿是延伸至地獄似的。
還真是麻煩呢,要是在這種地方被鬼怪埋伏狙擊,自己絕對是無路可逃的,風織暗暗嘆氣,可是,不去不行的,在沒有確認醫生的安危之前,不能後退。
雖然只能苦笑著自己近似有勇無謀的執著,她還是咬著牙,貓腰朝通道的盡頭爬去。
又不知道爬了多久,也許是1分鐘,也許是10分鐘,也許,是一個小時。在黑暗裡,人的感覺會被無限放大,對於時間的估測也會變得模糊。風織只覺得有股窒息的壓抑,在這個狹窄的空間瀰漫,壓迫著自己的神經,甚至於是肉體。
彷彿是繞了很久,即使是一貫平靜如她也不由開始慌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