壁房間的時候,醫生正坐在沙發上,不知道在想什麼。在風織看來,醫生似乎手頭上沒事的時候,總喜歡沉思,從來沒有看到他浪費任何時間在玩樂上面,也許他的樂趣本就隱藏在思維的活化中吧。套用一句老話,他不是在做討人厭的事,就是在思索如何成功做出這些事,真是一刻都不閒著。
風織嘆了口氣,又重重敲了兩下門板,才勉強將醫生的神思喚了回來。
“什麼事?”邑輝斜眼看了看來人,身體沒動。
“關於明天進山的事情,我想問問醫生的想法。”風織關了門,走到邑輝面前。
“想法?”邑輝抬了抬眼。
“是的。”風織點了點頭,“你給我的資料,我已經全部閱讀過了。雖然關於八幡館的大體情況,我差不多瞭解,可是關鍵的細節卻還是一頭霧水。從資料的內容來看,大部分是客觀性的描述,關於那個所謂的怪物的實體,還沒有任何頭緒。若是什麼都不知道就貿然闖入,毫無疑問我們也會有去無回,所以,我想問一下醫生,針對這些情況,你是否有了準備?”
“當然。”邑輝平靜地回答,彷彿是早就預料到會被這麼問。
“那麼,我想知道醫生你的計劃。”風織切入主題。
“前期的調查我做得很到位,心裡也有了基本的答案和行事方法。”邑輝忽然反客為主起來,“在此之前,我想先聽聽你的分析。”
風織就知道,邑輝沒那麼好說話,凡事都要故意弄得麻煩一點,才是他的秉性。她只好在心裡腹誹,口頭上還是乖乖回答。
“從你給我的資料來看,我大概歸納出幾個疑點。第一,淺井右介的失蹤,到底是怎麼回事?是人為的,還是有哪些不可抗力?後來的失蹤案是否和他有關?第二,尋寶者開始失蹤的時間,為什麼不是從一開始就發生,而是時隔十多年之後才突然爆發。第三,也是關鍵的一點,淺井右介的財寶到底是否存在?如果存在,又在哪裡?”
“關於這三點,由於手頭線索有限,我只能大致推斷。首先,由於年代久遠,淺井右介一家的失蹤已經無蹤跡可尋,暫時放一邊,關於後來的失蹤案件,我認為要和第二點結合分析。第二點,尋寶者失蹤事件的發生時間,這一點,應當是和淺井這個人有著莫大的關係,從資料來看,他是個守財奴,那麼是否可以認為他是為了保護自己的財產而化為怨靈作祟呢?可如果這麼推測,時間的推遲又是一個難題,這樣來看,只有一個解釋,那就是淺井的作祟時間發生了延遲。”
“這樣一來,又多出了一個問題,為什麼會發生這種延遲?第一個可能,淺井在失蹤後實際上又多活了十多年才真正死去,第二個可能,淺井在失蹤時就已經死去,並且在十多年之後,由某種東西觸發使得他力量突然增大,以至於能夠抹殺所有的潛入者。我個人傾向於第二個可能性,原因如下。”
“如果淺井故意隱藏自己十多年,於情於理,都很難以想象本身就處於半隱居狀態的他會突然做出這種決定,如果說是為了防止歹人加害,可又沒有被勒索的先兆,並且,要帶著龐大財寶逃離,不可能會不留下一點痕跡,更重要的一點,要是他已經離開,就沒有理由在沒有財寶的空房子裡作祟。如果使用第二種推測,那麼這一切都會變得容易解釋。”
“最後第三點,關於財寶,所有的一切都是圍繞著傳說中的財寶而發生的,要確認它的存在,我想,只有先去現場才能判斷了。”
“你的分析不錯。”邑輝眯了眯眼睛,“不過,繞了一圈,等於沒說,你沒有給我關鍵的結論。”
風織輕輕笑了笑,“醫生你心裡不是已經有結論了嗎?”
“我要聽你的答案。”邑輝十指相扣,表情流露出危險的訊號。
“現在很多事情還不好說。既然醫生你認為事前不需要特別囑咐我什麼,那麼我也可以認為這次的任務按照我現在的能力就可以解決了。”風織不為所動,委婉地拒絕,堅持不肯吐露。
邑輝的目光,透過鏡片,冷冷地掃射在風織的身上,無形中施加著壓力,可風織卻仍然是笑得雲淡風輕,一副不痛不癢的樣子。
兩個人僵持了好一會兒,風織嘆了口氣,終於先開口了,“我只說一點,八幡山恐怕是所有問題的源頭,說起來一開始淺井將隱居地選在那裡,本身就有他特別的理由吧。”
邑輝銀色的瞳孔縮了一下,忽然嘴角露出了一絲笑意,“看來你和我的結論相差無幾。”
“呵呵,我只是湊巧撞到而已。”風織打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