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豫掙扎。兩個前輩的成功猶如煙huā絢爛,現如今那些精神早已不在,剩下的只是爭權奪利。她並沒有改變一個時代的雄心,但卻希望在自己和家人能夠平安喜樂的同時,把這些本該留下的東西真正留下去。
“夫人?”
聽到耳畔的喚聲,陳瀾這芋隨手合上了書,見是神色有些不自在的雲姑姑她就笑道:“要還是外頭那些亂七八糟的訊息,就不必說了,我不想沒事找不自在。”
“不是,是曲公公來了。”,雲姑姑見陳瀾突然愣了一愣,就連忙解釋道,“奴婢把人引到了小huā廳曲公公沒多說什麼,只說是來見夫人的,所以奴婢也不知道究竟來意如何。”
“那好,你對娘回稟一聲,我這就去。”
小huā廳中,看著面無表情的曲永,陳瀾不(禁)想起了大多數時候總是笑吟吟樂呵呵的夏太監不(禁)把兩人做了個對比,心想皇帝在內廷的用人之道還真是多管齊下。只不過面上她卻始終維持著得體的笑容,甫一落座卻擯棄了一貫的客套寒暄,直截了當地問道:“不知曲公公今次前來,所為何事?”
“是為了荊王殿下和楊大人。”曲永亦是目光直視陳瀾”見其面色玟絲不動這才淡淡地說道,“外頭物議不斷,海寧縣主卻能安之若素,不愧是皇上和長公主擇選之人。只不過,縣主可知道,如今正值科舉歲考的時間,而南京城的學宮便是本次金陵府的歲考之地。本來,這是為了擇選新一期的秀才,也就是廩生但聞聽有人私下串聯意(欲)用罷考來向上陳情。”
別人會有進一步舉動,這本就在陳瀾預料之中。儘管這是罷考那樣嚴重的勾當,但此時此刻,她仍舊是安然而坐,只是微微挑了挑眉:“哦敢問曲公公,他們要陳情什麼?”
“還江南安寧。”
言簡意垓的五個字之後,曲永見陳瀾陷入了沉思之中,也就沒有再詳加解釋,心裡想起了昨天找到他下處的那個金陵書院教習。對方呈上了艾夫人的信就匆匆走了,而他儘管沒見過人,可取出信來只是草草一瞥,就瞧出了這位金陵書院掌舵者的(性)格。
說得好聽是剛厲果斷,說得難聽就是獨斷專行,尚未弄清楚那些錯綜複雜的關係,便想當然認為他是宋一鳴的附庸,竟然拿著他和宋一鳴那些過往交易支使起了他來,讓他把南京國子監的事情儘量拖著,局勢很快就會有大變化,甚至還讓他出面穩住陳瀾,最好能讓這位繼續保持沉默,等到一切局面大定,到時候就不怕再有什麼變數了。只可惜,江南這地方早就到了該天翻地覆的時候,這自作聰明的女人卻仍以為一切仍是老黃曆。
“所謂的還江南安寧,是不是讓朝廷因為荊王殿下和叔全下落不明,放棄之前昭告江南的釐定田畝、重定商稅,當然,還應該順手連什麼冊封諸書院,建南京國子監,一併都完全收回去?最好就算荊王和叔全回來了,也把人全都調回京城,少來江南這一畝三分地摻和,還是維持此前的局面不變?”
“夫人高明。”
陳瀾看著穩坐如山的曲永,突然往後頭靠了靠”這才若有所思地問道:“我一介女流,曲公公為何要和我說這些?”
“縣主一到江南還沒幾天,就把一大群人都變成了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比起當年安國長公主也不遜多讓,這一介女流四個字未免太謙遜了。”曲永說著就挺直了腰桿,眼睛*又是流(露)出幾分犀利,“南京國子監的事,是我臨機專斷,**上並未有這一條。之所以那時候出面,也是為了給縣主把這件事圓起來,而且想來皇上對於此事應當沒有異議。就算有,我也會一力扛了。”
這話說得陳瀾面色數變。她對於曲永並不瞭解熟悉,而且訊息自她而出,萬一有變,扛下此事也絕非容易,因而這番表態無疑意義重大。沉默良久之後,她突然開口問道:“曲公公緣何如此?”
面對這樣的問題,曲永卻避而不答,而是自顧自地說:“這世上,有人落地就是寵兒,繼而驚才絕豔名聲大噪,也有人半輩子默默無聞,突然就名動天下。
只是,後者中有的是猶如姜太公遇文王似的夾器晚成,也有人是陡然之間遭遇大變因而(性)情大改,更有的是因為旁人說不清的際遇。而自本朝以來,民間也常有異人之事異人之舉,可這些人當錦衣衛去訪求時,往往都已經摺於半道,想來也不知道是否錯過了人才。”
這番話說得儘管淡然,可在陳瀾聽來,卻是頗有些驚心動魄的意味。然而,她這一年多來再大的場面前見得多了,此刻哪怕心中再翻騰,面上也不曾表現出一丁點來,反而(露)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