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兩個隨從風馳電掣地拐進了朝陽門大街旁邊的一條衚衕,立時聽到了一陣絲竹管絃的聲音。再往前走,就只見一座座小樓門前大紅燈籠高高掛,迎門的全都是些衣著體面的小廝,見著他無不是笑臉招呼,大公子長大公子短的好不熱鬧。而他雖是掛著招牌式的懶散笑容,卻是一處不停,直到衚衕深處一座不甚起眼的二層小樓前,方才在下馬石前下了馬。
這裡便是京師有名的勾闌衚衕了。唐宋之時官員出入青樓楚館,也不知道留下了多少傳世名篇,到了本朝太祖的時候,雖是一度禁絕了這等行當,但正如某個後世一樣禁得了明面禁不了暗處,時隔百多年,整個京師也有了三四處如這勾闌衚衕一般的銷金窟,只內城的就只這兒一處。別看那一座座院子並不起眼,內中卻別有洞天,迎來送往的全是達官顯貴。
羅旭一進門就把兩個小廝全都留在了外頭,隨即熟門熟路地穿堂入室,經過一個掛著好些燈籠的精緻花園,這才到了一座小樓前。推門進去,他便看到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一個人。那人左手拿酒杯。右手持筆,正自得其樂地低頭描繪著什麼。
見此情景,他也不出聲,揹著手上前到其身邊看了兩眼,隨即就笑道:“才見過一面,你就畫的這般出神,要是晉王眼下在,非得嚇一跳不可?”
“要是連這點本事都沒有,我還叫什麼聖手劉?不過,虧得你帶挈了一回,否則這張晉府梅花宴,我還畫不出來……嘖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