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道人士決不會做出這種有損聲譽的勾當,因此,他所面臨的敵人,一定要比安姥姥難對付得多,他必須及早準備對策。
他看到了路面的車軌,心中一動。
接著,發現了幾滴凝結著塵土的血跡。
“原來是這些人。”他恍然自語,心中一寬。
不久前過去的騾車上,一定裝了獨行客兩具屍體,顯然是獨行客的朋友,收了屍骸運至長春觀善後。
那麼,他所要對付的人,不是邪字號的魔道人物,而是江南第一劍的俠義道好友。
這些俠義道人士很容易對付,他們都重視聲譽,死要面子,不玩詭計,鄙視群毆,沒有什麼好耽心的。
他心中一寬,腳下更輕快了。
遠遠地,長春觀在望、
路旁突然踱出一位老道士,莊嚴地稽首,淡淡一笑說:
“施主果然來了,貧道一清。”
“你是長春觀派來迎客的人?”他傲然地問。
“長春觀目下暫充安靈之所,就等施主前來了斷。”
“你們是那一位出的好主意,把賤內擄來作人質的?”
“江南第一劍的朋友,決不做擄人作人質的卑鄙勾當。”
一清在前面領路,一面走一面說:
“咱們在涼亭收殮胡、黎兩位施主的靈骸,恰逢尊夫人途經該處,尊夫人坦承施主行兇曾在該處目擊其事,因此特請尊夫人前來長春觀作見證,尊夫人同意了,絕無強迫之事發生。”
“哦!原來如此。”
仇大魁心中暗恨,認為是辛小娟有意拆他的臺:“江南第一劍有兩位拜弟,獨行客是其中之一,但不知那位姓張的也來了嗎?”
知己知彼,方能控制先機。
仇大魁利用機會,向一清老道探口風。
“他會來的,施主不久自知。”一清坦然地說。
“道長目朗鬢豐,玄門內功已練至化境,在下孤陋寡聞,好像在江湖道上,沒聽說過道長的名號。”
“貧道方外人,修真極為清苦,所以少在江湖走動,施主當然不知貧道這號人物,這次為朋友兩肋插刀,不得不出山現世,慚愧慚愧!”
兩人客客氣氣,一面走一面談,雙方都保持名家高手的風度,不像是生死對頭,倒像是一雙好朋友。
長春觀顯得冷冷清清,幾個香火道人悠閒地在各處走動,對即將發生的變故,似乎無動於衷。
觀門前分立著兩位迎客的勁裝大漢,運送屍體的騾車停在駐車場上,兩大漢分立兩側,臉上毫無表情。
“施主請進。”一清閃在一旁伸手肅客。
“不敢當,道長請領路。”
仇大魁臉上湧現和藹的笑容:“在下對方外人士的禮俗一無所知,為免失禮,還是道長先請吧!”
“那貧道就有僭了,貧道領路。”一清欠身客氣地說,舉步跨入觀門。
這瞬間,仇大魁左手一伸,閃電似的扣住了一清的左肩,右掌發如奔雷,重重地劈在老道的脊心上。
一清做夢也沒料到仇大魁突下毒手,哇一聲吐出一口鮮血,渾身發僵。
仇大魁左手一鬆,一清向前一栽,口中鮮血源源不絕流出,手腳一陣抽搐。
幾乎在同一瞬間,仇大魁人化旋風,回身、拔劍、發招、傷人,快速的打擊石破天驚,但見劍光迅捷如電,人影乍隱乍現。
兩名大漢毫無戒心,劍光入體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個心坎捱了一劍,另一個脖子被砍斷了一半,如中雷殛般摔倒滾至石階下掙扎。
“你們罪該萬死!”仇大魁陰森森地說,嗆一聲收劍入鞘,泰然舉步跨入觀門。
“哎呀……”裡面有人驚呼。
這是殿前的廣大院子,中間有拜天壇、旗鬥、祭臺等等的建築,只見花木扶疏,景色宜人。
大殿一陣亂,搶出不少人,道俗俱全。
仇大魁站在拜天壇上,先是哈哈狂笑,笑完說:
“仇某出道兩年,身經百戰,威震江湖,行事有自己的主見,從不受人所左右擺佈。你們出來吧,在下要用在下的辦法和你們了斷,那一位是江南第一劍碩果僅存的拜弟?快刀張貴站出來說話,咱們該見見面了。”
八名老道,十名中年以上的白道高手,共分為三組,每組六個人,把拜天壇團團圍住了。
殿內最後出來了三個人,中間是一位年約花甲的老道,像貌清爍,真有幾分神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