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拍攝工作。車到青島,已經是深夜十二點了,大家都餓得快虛脫,於是組委會負責人為大家找到了一個能夠吃夜宵的地方。這樣艱苦的旅行生活使四十名佳麗的關係變得極其融恰,大家都笑臉迎人,儘量用寬慰的話語去減輕其他選手的勞累。
但不知為什麼,我與四川賽區參加決賽的選手關係卻變得微妙起來,我的沉默寡言在她們的眼裡是“不夠耿直”,我的低調被她們理解成為“奸滑”,甚至有的時候,我對她們鼓勵的話語都會被她們認為是“胸有成竹”。她們同仇敵愾,視我為最危險的敵人,這使我苦惱不已,始終想不通到底問題出現在哪裡。只有一個叫小芳的女孩,自始至終,視我為姐姐,拿我當家鄉人看待。
四月十四日晚,當所有佳麗完成拍攝任務,回到賓館時,我收到了小穎的一條資訊:晚飯後在房間裡等我,有要事。
晚上十一點,我等來了小穎,她神色凝重,令我心煩意亂:“什麼事情,這樣慎重?”
“我要走了。”她嘆了一口氣,望著天花板說。
“為什麼呢?”我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
“因為冠軍已經有人了!”她說了一個我最不願意聽到的理由。
“不可能!”我大喊一聲,一下子站了起來。煩悶此時充斥了我的胸膛,我不得不大口大口地呼吸著空氣。
“你不相信?”她生氣地看著我說,“我當你是朋友才說的,你居然不相信我。”
我的喉頭似乎被什麼堵住一般地難受,無法說話,只緩緩地搖了搖手,仰起了頭。這時我的眼裡已經充滿了淚水。
她察覺到了我情緒上的變化,有些難過地說:“也許不該告訴你,但我怕你再一次受傷害。”
淚水已經流到了我的脖梗子,我不得不用手去擦:“你已經傷害我了。”
“真話是不好聽。”她用一種急切的語氣繼續說道,“但我們不應該被矇在鼓裡吧。別人可以騙我們,我卻騙不了自己。”
“所以就逃避?”我吞下了自己的眼淚,問她。
“逃什麼避啊?這是明智之舉,明天我就走!”
“如果是這樣,為什麼來參加比賽呢?”
“因為不甘心嘛,去年便宜了卓靈。”
她這句話引起了我的反感。卓靈高貴的氣質,優雅的舉止和微笑時的眼神還深深地印在我的腦海中。她的英文也是非常流利,這些優勢,都是我面前的這個女孩子所不具備的。
“卓靈的確優秀,她去年的成功,只能證明大賽是公正的。”
“別傻了,你還真以為她是憑實力啊?我告訴你一件事情吧,決賽前一天的晚上,我親眼看見她……”
“你別說了!”我煩躁地打斷了她的話,因為我不想聽。卓靈是一個值得我尊敬的對手,從她的身上,我學習到了很多我缺少的東西,這就足夠了,至於她是否對她順利奪冠用了某種不為人知的技巧,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天知道這會不會是某些人因為妒忌而編出來的謠言!
還有一個原因,那就是卓靈給了我堅信大賽一定會選出一位實至名歸冠軍的根據,正是這個信念使我收拾已經支離破碎的夢想和傷痕累累的心情再一次參加大賽!
小穎真的生氣了:“愛信不信,好心沒好報,你等著瞧結果吧!”
“你不要生氣。”我慢慢地說,“每個人都有自己的想法,你別怪我。”
她給了我一個白眼,賭氣地轉過身去,我想了想,問她:“既然你說冠軍已有人選,那能不能告訴我,她是誰?”
小穎壓低嗓音,迅速地說出了一個選手的名字。我聽後慘然一笑,啊?原來是她?這真是太出乎我的意料了。
我有氣無力地看了小穎一眼,問道:“你真的打算放棄了?”
“要不幹嗎,在這裡白吃苦?”
“萬一你錯了呢?冠軍並沒有被內定,只是你自己想多了?”我心存妄想,為自己找到了一個能夠稍微令我們快樂一點的理由。
“如果沒有十足的證據,僅憑猜測,我會走嗎?我已經是第二次參加大賽了,為什麼?什麼都不能讓我回家,除非第一名不是我!我明白告訴你,不是我狂,這次比賽,哪怕他大賽組委會給個亞軍來安慰我,我也沒心情要!”
回家(6)
我細細品味著她的話,不得不承認她說得有道理,這時她又開口了:“你呢,走不走?”
眼中的淚水還沒有幹,我倒已經能夠笑了:“我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