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我是啥意思?你提起那口氣。
也就是說,你差錢差安全感,我給你掙,你操心我學習,我給你考清華北大,不吹牛的。
你差我爸,我不要了,行嗎?絕對絕對跟你一條戰線。
就是你瞅他煩,你還想離婚還不想讓他再找,我都能給你辦的妥妥的,絕對不會讓他一個人瀟灑、讓你在旁邊看著眼氣。
媽,你要是這樣,還總是唉聲嘆氣,讓我猜你心情,這事想不開、那事放不下,你整死我吧!”
蘇玉芹也急了:“閨女可不行胡說,媽想開了,我這不是說了嘛,我也沒鬧情緒啊?你這是咋的了?”
江男咋的了,她自己都不清楚,任子滔卻明白。
男孩纖長的食指撓了撓眉毛,用這個動作緩解自己,心裡想著:
男男是鬧心唄,江嬸只要有個風吹草動,她就炸毛。
因為鬧心那事媽媽是知道了還是不知道,人啊,一著急就有失水準。
至於江嬸呢,他家裡人都清楚,也是為了男男,明明早就知道的人,裝的也挺辛苦。
也是,就算演員也不可能二十四小時生活在角色裡,更不用說這都業餘的了,更不用說江叔再不小心一刺激,可不就顯得跟不正常似的。
那頭髮,估計就是情緒失控不正常的寫照。
同樣心裡有數的還有林雅萍,她趕緊搶話道:“男男,你媽沒咋地,你這孩子太敏感了,不過不賴你,就是你大娘我,今天也有點不正常了,沒看拽著你媽找你們吃飯嘛,連你都能聯想沒媽咋辦,我們這、你劉姨和我們差不多大,哎呀,能不鬧心嘛。”
江男點頭,好像忽然被林雅萍插話弄的,情緒穩定了些:
“真的,大娘,明年我高考關鍵時期,我先求大娘了,給我媽領出去玩一個月吧,要不然我都考不好,她太不能擔事,性格太悶,有話不說。”
蘇玉芹還在哭,江男上手給她媽擦淚:“怎麼?說你委屈了?那我錯了。”
“沒有,說的對,媽真想開了,再不亂剪頭髮。”
江男都無奈了:“你應該罵我,那才是我大娘那種性格。”
蘇玉芹破涕為笑:“我閨女最好,我才不罵。”
氣氛慢慢變好,江男給蘇玉芹使眼色,意思是買單去啊?
等林雅萍看到服務員將結賬單放在桌子上時,她笑了:“玉芹,我們老任可還沒來呢。”
蘇玉芹很憨厚道:“大哥到了想吃啥點啥,我再結賬。”
剛出差歸來的任建國,看了眼停車場上江源達的車,疑惑了下。
咣咣咣。
江源達是握著手機開的門,點下頭示意進來,還握電話在說:“道上的兄弟該多少錢多少錢,不怕花錢,就給那娘們地址弄確切點兒。我得告她啊,去被告所在地,那必須的,我揚大馬路上也不能給她一分,我要換成鋼鏰砸死她個婊子!”
任建國坐在沙發上,耳邊聽著這些,拿起離婚協議書看。
等江源達掛掉電話,等十分鐘後,任建國聽江源達簡潔說完情況,他拍了拍兄弟的肩膀。
男人之間的對話都很簡單:
“唉,該著,眼瞎,就當鬼迷心竅了吧,要不然咋整?”
江源達呵笑了一聲:“是啊,我都咽不下這口氣,蘇玉芹那,可想而知,就離吧,她只要心裡能舒服點兒。”
任建國點點頭,心想,都活著還好好的呢,這就行,離婚,總是比死老婆死丈夫強。再說,人生長著呢,誰也不知道明天會啥樣。
然後他就理智冷靜地丟擲個問題:“噯?源達,你倆這離婚,戶口得遷出去一個吧?聽說要是不遷,上面派出所給你戶口本蓋離婚公章啊,萬一孩子,哪天要使用者口本呢?那不還是得露餡?”
“啊?老哥,那不行啊,當年我先落戶,玉芹撲奔我來的,她要遷出,沒工作單位,不得回老家?可拉倒吧,就那小地方,一把瓜子沒磕完,全屯子都得知道離婚。”
“關鍵就是那樣,你老丈人也得把戶口本郵來,得同意再給人閨女接收回去啊。”
江源達聽的心一擰,心疼了,你說跟他過的,小二十年,蘇玉芹就落那下場?
他打電話,四處打電話問公安口的朋友,問了一圈兒後,好受多了。
“任哥。”
“咋樣?”
“說能單獨立戶,不用回原籍,就是得有穩定住所,要不然派出所沒辦法確定戶籍所在地,無法予以立戶,咱買房子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