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無辜的大眼睛,端著雞湯正可憐巴巴的蹲在跟前。。。。。。
不知何時,那奇書《六曠天宮》已然翻閱到了最後一頁,上面空餘一行蠅頭小字:轉眼又是經年,夢鎖韶華濺。
番外3 史湘雲
“史大娘子往這邊請。”
薛寶釵的近身伺候嬤嬤引著史湘雲往王王府東頭的雲瞬間去,時不時的回頭看著這個據說是側王妃年幼時候的閨中密友。嬤嬤暗地裡撇撇嘴,這個史大娘子,渾身老氣的很,跟王府裡來打秋風的窮親戚沒什麼兩樣,虧得薛夫人那樣厚侍她。每每來,都是貴賓一樣棒著。
史湘雲自然不清楚王府嬤嬤的想法,她正到處打量園中的景色,想當年,她還是候府小姐的時候,這樣的好風景只當是過眼雲煙,能叫筆下生輝的借力,殊不知等物是人非之後,她再看到這些嬌豔的牡丹,醉人的海棠,心裡競是另一若滋味。
史湘雲頓住腳步,捻著一朵牡丹問著王府嬤嬤:“這些都是王爺特地為姐姐堆備的?”
嬤嬤巍然的挺起胸脯,嘴角上挑:“自然,夫人愛牡丹,這是眾人皆知的事兒,王爺恨不得將全天下最好的牡丹鬱搬到院子裡來。”
史湘雲被王府嬤嬤的話說的怔怔,隨即低囁嚅道:“寶姐姐何曾就愛過牡丹,全是王爺的喜好罷了。”
嬤嬤臉一沉,不悅的看著史湘雲:“史大娘子這話就逾越了,王爺喜歡的不就是夫人喜歡的?不說別的,就史大娘子手裡插著的那株雲山鹿,價值千金,簪一朵,只怕夠史大娘子全家幾年的花銷。”
儘管史湘雲這些年來嚐遍人情冷暖,可被寶姐姐的一個嬤嬤這樣擠兌,史湘雲還是炸了毛:“你一個下人,說的這是什麼話?”
王府嬤嬤吊著白眼,冷哼道:“哎嘞嘞,我說史大娘子,在這兒就別充什麼候門小姐了,要不是我們夫人接濟著,你和你那一家子還指不定怎麼落魄呢!”
“你!”史湘雲氣得渾身哆嗦,手指著王府嬤嬤說不出話來。她少年富貴,卻仍舊嫌東嫌西,把家裡兩十嬸嬸的話當成奸佞之語,把針線女紅的本事當成是討債的累贅。多年後,當她朝不保夕才明白當年的幼稚。
史湘雲當年歡喜出嫁,進了門才知道丈夫根本就是個藥罐子,婆婆為了沖喜,用重金做聘禮向叔叔去求娶自己。四大家族落敗,朝廷上風潮雲湧,公公膽小,辭官回鄉,史湘云何嘗離開過繁華的京城,又何嘗受過什麼委屈,史湘雲向來不識大體,哭哭啼啼的捲了自己的私房銀子和丈夫的大部分積蓄,連夜逃回了京城,半路上進見了劫匪,要不是自己機靈,只怕就淪落到了煙花柳巷之地去了。
可誰知到了京城,賈家悉數欺被抓,生死不知,她的愛哥哥打進大牢,自己都不敢去見一見,也就是寶姐姐,還肯在最危難的時候幫自己一幫。
落魄的生話堅持不了多九,寶姐姐說的在理,王府是王妃當家,她如何能毫無期限的收留自己?
史湘雲只忐忑忑的在王府親兵的護送下回到了鄉下找尋公婆。人這一輩子就是如此,因緣際遇,躲都躲不掉。丈夫就像是個包袱,日日壓在自己肩頭,鄉下的日字實在過不下去,只能重新回到京城,史湘云為了生計,做過各種她能做的營生,仗著自己曾經在客府裡的臉面,那些老夫人們憐惜自己,日子也還算要得。
可是等到老一輩都故去了,那些新管家的夫人們誰還認得自己是哪個?
日子越加的艱難,偏丈夫用要越加的名貴,史湘雲幾次想扔下這個爛攤子,可想到兒子那樣幼小的年紀,史湘雲便便狠不下這個心腸。
漸漸的,史湘雲做的活是越來越駁雜,面容被歲月侵蝕的越加蒼老,人們似乎忘記了自己的本名,都是稱呼她史大娘子。就如同一個粗鄙在笨拙的僕婦名諱。
史湘雲和王府嬤嬤正在這兒鬥氣,遠遠的,王妃屋裡的大丫鬟顛顛地
跑來,身後跟著一群婆子媳婦。嬤嬤一見來人,趕緊換了另一張嘴臉:“姑娘這樣匆忙,要往哪兒去?”
大丫鬟眼睛也不抬一下的,只顧著命人搬地上盛開的牡丹。薛寶釵的嬤嬤趕緊讓了道便於這寫人行事,絲毫不打算阻攔。
史湘雲指甲根捏的發白,還是忍住了質問的話。若是擱在以前她那脾氣,見人隨意搬動寶姐姐的東西,肯定要找對方理論個究竟,然而現在……她又有什麼資格這樣做?
大丫鬟盯著眾人將那些名貴的種兒諸如魏紫,趙粉,姚黃等悉數搬走,才重重出了口氣:“荀大人帶著小世子來咱們府上做客,王妃知道薛夫人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