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了他的穴道一事。
他那時的心境也跟我一般……絕望吧!就算他身邊有趙闊、有水清揚相助,但被家人朋友拋棄與傷害的滋味卻如此刻骨銘心,讓人覺得連逃和死都彷彿沒有了力氣和勇氣——就好像有點自報自棄,聽之任之的意思。也許不走到那麼絕望的地步,不會理解這種感覺,彷彿等著別人殺死,或者任由時間來消磨掉自己的生命,都成了一種解脫和成全!
卻在這時,我只覺得手中多出一樣東西。低頭一看,竟是我剛才押與店小二的玉鐲。我不由猛地抬頭盯著他:“你……你這是……”
“這鐲子看成色,總值個千八百兩,你送與那等市井小民,暴殄天物,需知僱輛車不過十兩銀子而已……”張義嗤笑,估計是在笑我的不知行情。
我卻心驚不已:“你……你把那店家小二怎麼了……”
他目光微是一冷,卻忽然笑道:“夫人這話真讓人傷心,還說沒有不同,在你眼裡我依然是心狠手辣、殺人如麻的怪物!”
我怔了怔,方知剛才那句話傷到了他。不過說實話,我的第一個反應真的是他把人家給殺了,然後從店小二手裡奪回鐲子——不過真話是有點傷人,而我一直以為他不過是在世子府前守株待兔等我我入甕,想不到他竟跟到了那條街道上,難道他竟也……一夜沒睡?
我抬頭,正望進那雙含了冷意的眸子中,忽然發現那雙眼珠在白天的日光下方能看得清楚,竟透著……流光溢彩的琥珀色。我心頭一閃而過驚異,卻終是將疑問壓了下去——低頭看著手中鐲子,此時倒也不難明白他的用心。
我原本身上穿的戴的,哪一樣不是尊貴之物,只怕這鐲子也有點來歷,萬一再是皇上太后賜的,或者白傢什麼祖傳之物之類的,且不論當鋪敢不敢收,真要是告到官府,沒準兒再順藤摸瓜扯出我沒死的真相更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