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到我的動作,面色與手同樣一僵,而後他的手漸握成拳,面色間卻依然是淡淡的笑意:“嗯,好了……便好。”
我猛然間明白過來,當初醒過來時水清揚曾說,張義拼儘自己最後一分內力將我體內的毒壓至下來,才讓我雙眼得以復明,難道便是因著如此,他才再沒有功力逃走,以至身陷囹圄,不能脫身?
他不應該是這樣的人啊!
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會給自己找好退路,他無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讓自己身陷絕地,他甚至可以用無恥、猥瑣種種方式活著,只為活著,可為什麼會為了救我而將自己弄得這般狼狽?!
我想上前,我想問個清楚,我想說的太多太多,湧到嘴邊,卻終是一句:“到底是誰,讓你救下的我?”
空氣,一下子因為我的這句話,彷彿凝住了。
我看到,我明顯看到,張義帶了關切而溫和的表情,因著我這一句話而漸漸消失,終於變得漠然而冰冷:“你說什麼?”
我的嘴動了動,可面對他的神色,卻一個字也說不出口了。
“你來,只是為了問我這句話麼?”張義隔著鐵柵冷冷地看著我,目光冷厲得彷彿刀一般要剖開我的身體。他……從來沒有用這種眼神看過我,哪怕之前是猥瑣,是嘲諷,是試探,是怨懟,是關切,是悲哀……他都不曾像今日這樣看著我。
這種目光不是讓我害怕,而是讓我心痛!
我是笨蛋,我是天下最笨最笨的笨蛋,他明明為了我而功力盡失,他明明為了我而深陷囹圄,他明明為我做了那麼多那麼多,可我為什麼卻能一張口就問這麼冷血這麼無情的話!
張義靜靜地盯著我,忽然笑道:“也是,你應該猜到了,其實現在再瞞你也沒什麼意思了……”
“不,你不要說了,張義,你不要說,我不聽。”我一把丟了手中的火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