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門外走來走去,整個知青樓像墳山墓場一樣靜雀雀的。曬穀坪上隱隱傳來《 賣花姑娘 》的聲音,與樓裡的寂靜形成強烈的反差,對張亮是個可怕的衝擊。他已經意識到,不准他看電影,就是不准他與外界聯絡,就是剝奪他享受文化生活的權利,就是不讓他像一切公民一樣過正常的日子。一想到這裡,張亮不由手腳冰涼,渾身觳觫。
就在這個關鍵時刻,老公安拎著一隻小公文包,踱了進來。
老公安扔給張亮一支乘風牌香菸,語氣平和地問道,張亮,想得怎麼樣了?
張亮從桌上拾起那支菸,把玩著,沉默無語。他覺得這個老公安還是蠻和藹可親的,不像劉福田那樣叫人生厭。
老公安問,張亮,想得怎樣了?
張亮說,想起來的,我都寫了,再沒什麼好揭發的了。
老公安說,張亮,我們一直給你時間,給你機會,就是要挽救一切可以挽救的年輕人,包括你。咳,我們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但是,我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張亮,你可不要拿我們的好心當作驢肝肺,你更不要拿自己的前程開玩笑!啊?
張亮不說話,把香菸在桌上夯了夯實,老公安連忙擦了根火柴,送到張亮唇邊,張亮對老公安就有一種親切感,連忙湊過頭去,點著了煙,猛吸一口,那支“乘風”煙就以乘風的速度燒去一大截。
老公安又說,其實,要定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