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身體微顫,她已經有很久沒有見過他。
最後一次見面,大概就是推進手術室之前那一會會。他也沒有安撫她,只是站在病房外,透過玻璃窗看著她。
唐嘯東總是面無表情的,但是這麼多年,她幾乎已經能從他的眼神裡判斷這一刻他是不是溫柔的,所以,那一剎那,她知道,他並不溫柔。往後,直到出院,他也再沒有來過。
她知曉其中緣由。秦姨行跡敗露,還是將她供了出來,她不知道這件事會觸怒他,唐嘯東其實很正直,最不屑那些卑鄙的手段,但是,他對她這麼寵,最多不過指責她幾句,她這樣以為,卻沒有想到,唐嘯東勃然大怒,即使她病得那麼重,依舊狠狠地訓斥了她,然後像失蹤一樣,在她害怕的要命的時候,也不肯陪她去醫院。
那一刻,雲菡白才恍然,他竟然是為了葉安憶…葉安憶真的不是無足輕重的,要不然,他們結婚的三年裡,唐嘯東怎麼會離她原來越遠,甚至於像個居家男人一樣每日趕回去就為了葉安憶的一頓飯菜。
秦姨會將他們每時每刻的相處彙報給她,當她知道唐嘯東和葉安憶上床了,甚至不止一次,她覺得自己要瘋了,她瘋狂地加重了劑量,明知是新藥,副作用尚不明確,卻狠狠地用在葉安憶的身上,她恨不得葉安憶永遠也生不出孩子。
“送她回去。”唐嘯東沒有直接同她對話,只對身邊的四大金剛吩咐,“交代門衛,下次客人來之前,不要直接放行,先通知一聲。”看見葉安憶已經自顧自地離開,三兩步追上去。
“葉安憶…”他在走進房子的瞬間抓住她的手的,只有將她握在掌心才覺得安心,“我會讓門衛注意,下次不會再讓雲菡白直接進來。”
她聽著唐嘯東的話,那麼平淡的語氣,就好像再說路人甲乙丙丁。她一直以為就算唐嘯東再怎麼冷酷無情,對雲菡白總是好的,他總是有溫柔的一面的,如今看來,這個男人的心,或許真的是鐵打的,才會對她下那麼重的藥,才會…
手機一響,葉安憶震了震,來電顯示是個陌生號碼,響了幾次確定不是無聊的號碼才接起來,那頭的聲音愉悅無比:“嗨,Lisa,猜猜我是誰?”
“梅麗娟?”葉安憶立刻就聽出來了。“真無趣,這樣就猜到了。”那頭訕訕的,繼而有笑起來,“對了,我親愛的寶貝滿月了,你來吧!不是要做乾媽嗎?”
38葉安憶,不能想的過去
“滿月酒?孩子已經滿月了?”葉安憶記性不算太好;可是梅麗娟的這個孩子確實特別;是和她打掉的那個孩子一樣的月份。
“臭小子折騰,八個多月就非鬧著出來了。”梅麗娟滿嘴的甜蜜;忽然意識到什麼似的,收起了笑;“你身體還好吧?”
“挺好的。”葉安憶輕笑;心口一陣一陣的疼。“明天晚上,在北宮,就我們一家三口,你可千萬要來!”梅麗娟心思粗;也沒感覺出她哪裡不妥,就又樂呵起來。
葉安憶再三允諾;又和她東拉西扯了一會兒,直到那頭傳來嬰兒啼哭的聲音,梅麗娟才火急火燎說該餵奶了,匆匆掛了電話。
盯著電話看了許久,葉安憶出了神。“是…誰的電話?”唐嘯東掙扎了一下才開口,剛剛葉安憶微微笑的模樣,就好像當年面對那隻畫眉一般的溫柔,只是濃黑的眸子裡還沉澱了別的,是從前不曾有的。
“在法國讀書時候的室友。”葉安憶詫異,唐嘯東是從來不會過問這種事情的,就算原先的雲菡白,他也一次都沒有問過你是給誰打電話,又或者是誰給你打了電話。
“我想要出門…一趟。”葉安憶像是詢問,又如同要求一般地開口。“去哪兒,我送你。”他應得很乾脆,只是並不是她想要的回答。
“不用。”想了想,又追加了一句,“如果你不放心,可以讓保鏢跟著我。”她想跑,卻沒力氣跑,也無地方藏。
“我送你去或者…不能出門。”唐嘯東看著她,丟給她兩個選擇,其實更像是別無選擇,葉安憶沉默了一會兒,吐出一個字:“走。”
葉安憶是沒有想到如今寶寶佩戴的首飾竟然這麼熱銷,一整個展櫃,多為長命鎖和銀手鐲,小小的兩輛的,可愛的要命。
小巧精緻的首飾完全吸引了她的注意力,也終於不再糾結唐嘯東為什麼跟在她身後這樣無解的問題。
銀光閃閃眼花繚亂的,根本挑不好。葉安憶手裡握著一把銀鎖,實在是都想要,搖一搖,鈴鐺輕響,脆嫩嫩的。
終於在一輪又一輪的刪選之後,手裡只剩下兩把,一把是雙魚頂珠的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