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安憶垂眸,有點像是要逃避這個話題。“葉安憶,也不是第一次了,何必這麼裝模作樣,你可不如三年前聰明瞭。”明明一樣的年紀,雲菡白的成熟卻讓她感到畏懼。
“秋哥哥本來就不是我的。”葉安憶揪著校服的下襬。“葉安憶,嘯東哥哥姓唐,你可不要胡說八道,免得連累他。”雲菡白收起笑臉,沒有溫柔裡透出幾分嚴厲。
被雲菡白這麼一斥,葉安憶抿了嘴唇,緘默不言。“你好好想吧。”雲菡白粉色的小皮鞋一步一步優美而昂揚,忽然回頭,“哦對了,今天是我生日,你就別出現了,嘯東哥哥沒空陪你吃飯。”
葉安憶果然沒有出現,倒不是不敢,而是體育課上摔了一跤,挺重的,兩個膝蓋都磨破了皮,作為班上成績最好的學生,班主任立刻給她批了假好好回家休息。
秋淑芳心疼得要命,又是消炎又是上藥,還特意給葉安憶添了兩個菜。才剛下筷子,就來了敲門聲,葉安憶動作很快,一拐一拐地走過去開門。
“哥。”葉安憶吃驚,扶著門框訥訥地開口。唐嘯東目光從她額頭往下掃,仔仔細細的,掃到膝蓋的時候,已經被秋淑芳整齊地貼了創可貼,三四張,瞧著挺嚴重的樣子。
“嘯東來了?”秋淑芳表情平靜,言語間頗為驚喜。“媽。”唐嘯東沒有和葉安憶說話,只是同秋淑芳打了個招呼,反手關上門,雙手忽然穿過葉安憶腋下,將人整個托起來,放回幾步外的凳子上。
“怎麼今天回來?”秋淑芳不解,平時只逢年過節回來,今天沒節沒日的,怎麼就過來了。“過來…看看。”他眼角極輕地瞟過葉安憶的方向,那邊低著頭扒飯,心思卻活絡。
雲菡白明明說今天是她生日,唐嘯東怎麼還會來,心情卻是好極了,一度猜想會不會是聽說她摔了,特意跑過來的?
“我來吧。”葉安憶攔住唐嘯東收拾碗筷的手,被他躲開,只嫻熟地將碗碟收拾起來。葉安憶一跛一跛地跟著,趴在廚房門口,看著他的身影在廚房裡忙碌。
因為洗碗時水花飛濺,唐嘯東將袖子捲到手肘,葉安憶猛地看見他手臂上比她掌心更長的傷口,一道一道,有些是淤青的,有些卻是結了痂的。
“哥,你這些傷…”唐嘯東伸手捂住了她的嘴,帶著洗潔精的泡沫,苦澀的味道滲入她的嘴角,他鬆開手,抽了張紙巾替她擦擦嘴。
“不要讓媽聽見。”他毫不介意,繼續沖刷水池裡的碗,“我沒事。”“怎麼會沒事?”葉安憶一把撩起他襯衣的下襬,雪白的背上也有不少傷,“唐家的人…是不是都欺負你?”
“真的沒事。”他撥開她的手,眉頭微蹙。“你在唐家…是不是生活得不好。”葉安憶咬著嘴唇,眼眶微酸,“不然你回來吧,我把房間還給你。”
“不是你讓我去的嗎?”唐嘯東嘴角一勾,濃烈的諷刺撲面而來,“雲連柔和她生的兩隻小老虎不會輕易放我回來。”
“可是…”她不忍,被唐嘯東打斷:“沒有可是,葉安憶,你不希望我干涉你,那麼我的事情,也不用你管。”她閉嘴,退到門口,眼眶裡淚花已經打著轉,她還要仰起頭將淚水吞回去。
是她將他逼回唐家的,她後悔得要命。
她還記得那天他們一家三口正在包餃子,忽然來了一位先生,葉安憶只覺得他的眉眼同唐嘯東的簡直一模一樣。唐嘯東不再替她拾掇包壞的餃子,只心不在焉地望著禁閉的房門。
那一位先生走了之後,秋淑芳沉默了許久,最後將唐嘯東叫進房間。葉安憶跑過去偷聽,只斷斷續續聽見唐嘯東沉著嗓子辯駁。
“我走了您和安安怎麼辦?”“如果沒有我送她上學,她會去學校的路都找不到。”“看不見她我不放心。”
秋淑芳沒轍,那一頓晚飯是葉安憶到這個家之後,最壓抑的一次,沉重得她都不敢開口,只唐嘯東偶爾夾走他不喜歡的菜。
葉安憶搭著小床睡在秋淑芳的旁邊,秋淑芳的嘆息聲她聽得清清楚楚。“乾媽,到底…出什麼事了?”她小聲地詢問,畢竟年紀小,其實她沒指望秋淑芳會告訴他真相。
“安安,如果你秋哥哥有更好的生活,你會讓他去嗎?”秋淑芳試探。“不和我們生活在一起嗎?”葉安憶一驚,翻身坐起。
“不能。”秋淑芳緩緩搖頭,“他會離開我們,也可能不能再回來,可是他會有更好的未來,而不是待在我們這樣小小的地方。”
“那…葉安憶不知如何回答。”“安安,你秋哥哥要被他的父親接回去認祖歸宗,他會有很好很好的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