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臉蛋沒屁股連胸都沒有的女人送他他也當垃圾扔出去,柳六給噎個半死,氣咻咻的搶走了大部分家當。
於是,柳六美美的睡著她軟軟的小褥子,枕著軟軟的小枕頭,蕭白只能幹睡涼蓆,枕頭也是用書墊起來的,當然,毛巾被也被柳六搶走了,他只能蓋了件外套。
“蕭白,你烙燒餅呢,翻來翻去我睡不著。”
柳六打著哈欠抱怨,翻了個身,閣樓是木質結構,躺在上面稍微一動破舊的木板便吱嘎作響,蕭白幾乎每隔兩分鐘就會翻一下身,不但響聲巨大,連樓板都微微晃動,柳六真怕樓板承受不住兩人的體重。
蕭白半晌沒吭聲,最後硬邦邦的甩下一句,“……睡不著起來跑步。”
好啊,過河拆橋玩得可真利索。
柳六一骨碌爬起來,氣勢洶洶的晃晃拳頭,“信不信我一拳打昏你,讓你一覺到天明?”
蕭白在黑暗中冷笑,陰氣深重的說道,“有種你就過來,我這輩子還沒打過女人,嘗試嘗試也不錯。”
呵這臭小子,給點好臉就上天了!
不過柳六還是有自知之明的,蕭白雖然瘦得一把骨頭,但畢竟是男生,力氣總歸比女生大,柳六沖蕭白呸呸兩聲,忍氣吞聲躺下繼續睡。
蕭白還是不停的翻啊翻,柳六好容易才逮住睏意,正迷糊呢,突然聽蕭白輕聲問她,“你……難道不怕我是壞人嗎?”
“呼呼……啥?”
“我來歷不明,還跟外面的小混混有糾紛,你就不怕我攜款出逃,或者對你……”蕭白的聲音在黑暗的夜中有種說不清的落寞和低沉。
柳六打了個大哈欠,嘟嘟囔囔,“你這人脾氣壞小心眼……哈欠……但人還不壞……不然你也不能只是往店門口放死耗子嚇唬我……甩個瓶子過來我就徹底沒戲了……”
想了想,柳六又補充一句,“我見過你砸老鼠。”
“我這種人……你都敢幫,你這個女人還真是傻透了……”蕭白自嘲的說道。
柳六在黑暗中睜開雙眼,捂住胸口,“剛開始幫你的時候我也很擔心,但我……相信你,如果你不領情,我認了。”
太傻了……不過……
蕭白心裡沒由來升騰起一股暖暖的暖流,自己見過的女人一個個都心機深重,為了利益撕破臉皮的事幹起來眼睛都不眨,可身邊的這個女生,傻到家了,傻得讓人……感動。
“那你為什麼以前寧願偷竊也不打工可現在又以真面孔示人了呢?”柳六問,很輕卻很清晰。
“我……”蕭白竟然回答不上來,“不知道。”
“哈欠……”柳六翻了個身,“快睡吧,明兒我還得上課。”
蕭白望著黑漆漆天花板,不規則的菱形看時間久了竟然恍然變成了一張張偽善罪惡的面孔,揉揉眼睛,只有一片黑暗,和身邊人逐漸均勻的呼吸。
蕭白轉臉,望著簾子,輕聲嘆氣。
也許,是因為你吧。
夜深了,兩人漸漸睡著了,蕭白的睡姿堪稱完美,雙手自然的搭在身體兩側,無論是平躺還是側臥,身體都呈放鬆形態,雙腳也規矩的靠在一起。
可再看柳六,撫額……
只見柳同學四肢蜷縮,抱著捲成卷的毛巾被蜷成一團,跟剛出生的小狗缺乏安全感一般,非要找一個依靠擠住,拱拱,拱拱,生生把蕭同學擠到牆角里,就這樣還不老實,不停的往蕭白同學的懷裡拱。
兩人中間的小簾子早被蹬下來了。
任誰被豬拱地拱了一夜也受不了,蕭白忍無可忍,坐起來啪開啟臺燈,起床氣頗重的推推熟睡的柳六,柳六咂巴了下嘴,揉揉眼睛,從蕭白懷裡坐起來,“什麼事……”
蕭白陰惻惻瞪柳六,呲出一口森白的牙齒,“想佔便宜就直說!”
柳六這才發現自己老毛病又犯了,以前總喜歡擠牆角,現在蕭白睡旁邊,改擠人了,柳六慌忙從蕭白懷裡爬出來,不好意的撓撓雞窩腦袋,尷尬的陪著笑,“嘿嘿,見諒啊,我這人睡覺不老實。”
蕭白圈手臂抱胸,俊臉一斜,“你下去睡。”
“啥!”柳六眼睛瞪得溜圓,大半夜趕女生下去睡?!“你小子忘恩負義呢!”
蕭白哼,死不要臉,“就忘了。”
柳六磨牙,從身下一把抽出褥子甩蕭白臉上,“你下去!”
蕭白惡狠狠從臉上把褥子薅下來,滿面鐵青,雙目兇光的瞪柳六,柳六自知理虧,放緩口氣,“那個,我保證不擠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