忌憚的看著他,幻想著他臂彎裡的溫度。
可他那麼愛她。
柳六黯然。
今天有個重要會議,李存信強打精神開完會,讓司機先送他回去了。
梅米送走李存信,往沙發上一歪,伸了個大大的懶腰,“李總可走了,他走了,咱們也可以翹班了,走,逛街去。”
柳六不知道怎麼面對梅米。
梅米教給她所有,化妝,站姿,察言觀色,工作經驗,梅米把自己身上的優點全部教給她,柳六很感激梅米,她正在讓自己走向不同的人生道路。
從一個冷飲妹一步步褪盡鉛華,綻放異彩,變成光鮮幹練的白領,是梅米改變了她。
可梅米總是一次次傷透李存信的心。
明明不愛他,卻總是勾著手指,牽住他的魂兒,讓他痛苦不堪,卻總是不放手,或即或離,也許這就是梅米的人生態度吧。
柳六搖搖頭,對邀自己逛街的梅米說道,“不想去了,等下我先回去了。”
梅米眨巴眨巴眼睛,奇怪的問,“六六,怎麼今天你和李存信都這麼沒精打采?”
“原因,”柳六看向梅米,心中酸澀,“你難道不知道嗎?”
他為你痛苦,而我,為他的痛苦而痛苦……
梅米眼神一暗,站直身體,坐回自己的位置上,開啟手機煩躁的翻了幾下,又啪的一下合上,最終一聲嘆息,“我和他……不可能。”
柳六閉上眼睛,眼前浮現出李存信哀傷憂鬱的眼睛。
下班時候,梅米接到一個電話,頓時眉開眼笑,應該是雲翔打來的,匆匆忙忙收拾手包,梅米踩著高跟鞋歡快的跑出了大樓,消失在喧鬧的人群中。
柳六跟著下班的人流一起走出公司,低著頭向公交站走去。
雖然現在的薪水足夠打車上下班,而且公司還給報銷,但柳六還是喜歡坐公交車,在車上晃晃悠悠半個小時,再下車走上一段路,一邊走,一邊想他。
想他今天做了什麼工作,交代了什麼事情。
凡是李存信交代的事情,柳六都會謹慎小心的去做,力求每一個細節完美,只希望能在向李存信匯報工作的時候,看到他滿意讚許的微笑。
正是因為這份嚴謹,才讓柳六這個新人在競爭激烈的商場中站穩腳跟。
一個做事小心謹慎到讓人抓不住任何把柄的人,才有足夠的資格站在李存信的身後,陪他笑看風雲突變,淡定自如。
嘎!
停在面前的不是一輛公交車,而是一輛鋥亮的黑色瑪莎拉蒂。
到底是什麼人,坐著這樣昂貴的跑車到公交站停下,難道要從跑車上下來趕公交車?有點扯了吧。
眾人紛紛看向那車裡的人。
卻只見裡面有個帶黑超墨鏡的年輕男子,墨鏡擋住大半張臉,只能看到一個尖尖的下巴和蒼白的面孔,他伸手指指站在車跟前的人,又重重按了幾下喇叭。
柳六伸頭去看,以為自己還是擋道,連忙退了幾步。
卻不想那年輕男子蹭的一下從車裡竄出來,露出的鼻樑挺直到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光,即使帶著墨鏡依然能感覺到他冷豔到幾乎妖異的容貌。
那男子怒氣衝衝的指著柳六,“你,退什麼退!”
柳六指指自己,滿頭的問號。
自己有認識開這種拉風豪車的人嗎?
似乎沒有。
見柳六滿臉的迷茫,那男子更加氣急敗壞,也不顧形象了,蠻橫的一把扯下臉上的墨鏡,一雙上揚魅惑的狐狸眼中全是熊熊的憤怒小火苗,“你竟然裝作不認識我你個死女人!”
竟然是‘消失’已久的蕭白!
那隻柴犬?!
才兩年多的時間,他早不再是那個小鬼頭了。
一米八幾的海拔讓踩了高跟鞋的柳六依然要仰起臉才能看清楚他的臉龐,細眉長眼,眼角上挑,下巴尖削,面板白皙,五官精緻而輪廓深刻,這些都讓他看上去有些類似於女人的秀美和陰寒。
他比以前更加耀眼……呃,除了下巴有了些男人味的稜角,其他的部分依然衝著驚世絕豔的美麗一路狂奔。
蕭白剛一摘下墨鏡,在車站等車的人群不禁發出驚呼。
是哪個電影明星吧?
不不,應該是那個超級富婆包養的小白臉吧,長得這樣好,還開著昂貴的跑車,這麼年輕電視上也沒有見過,嘖嘖,真可惜了……
柳六呆住了,真的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