宣紙,刷刷幾筆下去,孫鵬躍幾個字躍然紙上。
李璐在一旁驚呼:真不錯,真不錯,一點都不比孫副市長寫得差。端詳了半天又說:只是鵬字右邊的那個鳥太大了,孫鵬躍的鳥沒有那麼大。
葉奕雄忽然笑起來說:那我就讓孫鵬躍的鳥小一點。說著,又寫了一個鵬字,故意把鳥字縮小了一點。
未等寫完,李璐在一旁迫不及待地叫了起來:太小了太小了,孫鵬躍的鳥沒有這麼小。
葉奕雄的笑聲更響了,二話沒說,就在紙上寫了個朋字。
李璐以為他只寫了一半鵬字,還在等他寫鵬字的另一半鳥字。
葉奕雄卻擲了筆,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半天不出聲。
李璐問:你怎麼不寫了?鵬字還差個鳥呢。
葉奕雄沉吟了一會兒,陰陽怪氣地從嘴裡溜出幾句打油詩:方才鳥變大,這會兒鳥變小,轉眼之間鳥又不見了,趕快派人查,是誰奪你鳥。說罷,哈哈大笑起來。
這會兒,李璐終於聽明白打油詩的意思了,便也跟著笑起來,並誇讚葉奕雄說:你太有才華了,真是一個天上難找地上難尋的猛男。
關鍵是能不能尋到,你以為我誰都理睬呀?葉奕雄起身去洗手。
李璐催促說:把剛才那首詩寫下來,挺有意思的。我帶回去給孫副市長看看。
葉奕雄轉身看著她說:寫下來幹嘛?孫副市長看到了,心裡會舒服嗎?你腦子有毛病啊?
又不是寫他。李璐爭執道。
可孫鵬躍的鵬字畢竟帶個鳥啊。葉奕雄話一出口,李璐再也不吭聲了。
兩人又談了一會兒慶典會場的佈置,把該想到的問題都想到了,李璐進一步交待說:等他真的來了,肯定要講講話,講過後你們備好筆墨,讓他留下墨寶,然後送個紅包,算是潤筆費,他拿你們公司的錢合情合理,給你們公司辦事也就痛快了。
葉奕難聽罷眼睛一亮說:你是從哪裡學來這滿腹的韜諱呀?
李璐得意又嬌嗔地說:上大學的時候,我雖學的中文,但讀的書大多是政治名人傳記,比如撒切爾‘里根‘宋氏三姐妹等等,我很想從政,可畢業後一直沒有這樣的契機,我嫁給孫副市長就是一樁政治婚姻,我羨慕所有的政治女人,阿羅約‘希拉里……政治是一個大舞臺,很多的時候靠表演,誰演技出色,誰就是傑出的政治家。前幾天我在媒體上看到希拉里已經為美國2008年的總統選舉做準備了,她的宣傳口號是清理小布什麼遺留的垃圾。在我們這個國度,是難以產生希拉里這樣的女人的,於是我終於悟出了,能擁有自己的實業也不錯,退一步講能擁有自己的生活空間也不錯,真的,我冒了風險就是想擁有自己的生活空間。
葉奕雄對李璐忽然有了另外一種認識,這是個有心計的女人,孫副市長跟這樣的女人相處,就等於在自己的身邊埋了一顆炸彈。於是他不露聲色地說:我能開發八角樓,東郊別墅還算錢嗎?這你儘管把心放到肚子裡。說罷拍了一下胸脯。
李璐強調說:大丈夫一言九鼎啊!
葉奕雄再次表態說:我一言十鼎。
大約十點左右的時候,李璐匆匆返回自己的家中,想到葉奕雄許諾給自己的東郊別墅,孫鵬躍這個家實在是有點小了。
……
葉玉兒逃出八角樓的當晚,遇到了一個韓國的慰安婦,這個慰安婦染了病,日軍想把她送到別的地方,韓國慰安婦感覺大事不好,便用自己手中的積蓄買通了看門的衛兵,慌里慌張地從慰安所逃了出來,她一步一回頭,沿著鐵路奔跑,驚慌中將疾步行走的葉玉兒撞了個滿懷,一下子把她撞倒了。
葉玉兒試圖從地上站起來,可她再也站不起來了,她的肚子痛得就像開裂了一樣,韓國慰安婦見此情景,想悄悄溜掉,葉玉兒便叫喊起來,她不敢用中國話叫喊,她用日本話,這下,韓國慰安婦慌亂起來,只好返回身攙扶起葉玉兒,她們走到沒有燈光的地方,避開路人的視線,這時葉玉兒突然用中國話問:你是不是慰安所裡跑出來的?
韓國慰安婦吃驚地看著葉玉兒,葉玉兒溫和地說:別怕,我是中國人,剛從八角樓裡跑出來,我覺得你跟我一樣也是從那髒地方跑出來的。
韓國慰安婦這才點點頭說:我是從東市區的慰安所跑出來的,這座城市有大大小小四十多個慰安所。而後她不解地看著葉玉兒說:你挺著這麼大的肚子,能跑到哪裡去呢?到處是日本兵,跑了今天跑不了明天。
葉玉兒捂著凸鼓的肚子說:與其死在日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