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安年說出叫兩人來的目的。
黃桃與黃杏對視一眼,黃杏上前一步恭敬問道:“側妃娘娘需要奴婢二人做些什麼?”
顧安年讚賞地點頭,笑道:“不是多麻煩的事兒,一會我寫封家書,你二人替我交與母親便是。後面的,你們但憑母親吩咐。”
黃桃黃杏不多問,恭敬頷首應下。
因為怕打擾到宋祁休息,是以幾人都是放低了嗓子在外間說話,待打發黃桃黃杏去為明日回侯府之事準備,顧安年起身進了裡間,見宋祁睡得安穩,她微微一笑,轉身又出了去。
在顧安年轉身離開沒多久,床上的宋祁緩緩睜開了雙眼,微不可查地嘆息了一聲。
離開墨軒閣,顧安年回到虹鳩苑,吩咐青蓮取出當初藏在嫁妝裡一起帶過來的毒經,一字不漏地翻看起來。
儘管她已經把幾本毒經上的內容都記了下來,然她還是擔心自己有疏忽遺漏之處,在沈千回來之前,她只能寄希望於在這些書上找到頭緒了。
屋外寒風呼嘯,未到掌燈時分,天空便已經完全黑了下來,丫鬟們進來點上燈,顧安年就著琉璃宮燈的火光,不知疲倦地翻閱手中書籍,青蓮三番兩次勸她用膳,她都未曾搭理。
青蓮見她如此態度,心中又急又慌。
原本在嫁到逸親王府後,青蓮便漸漸覺著顧安年對她疏離了,很多事都不曾再告知她,交代她去辦,特別是在顧安年去而復返後,她更是覺著自己已經被顧安年摒除在外了。
先前她還能尋到藉口說服自己,因為黃桃黃杏也並未再受到顧安年的重用,甚至無法在近處跟著顧安年,然今日,顧安年將她遣了開去,除了福祿公公,便獨獨留下黃桃黃杏,這番待遇,讓她不得不心生猜疑。
她開始擔心顧安年是否已經發現她的真實身份,又或者是打算棄了她?
不管是哪一種緣由,在大少爺未打算將她召回去前,她都不能失了顧安年的信任。
下定決心,青蓮雙眼含淚,跪倒在地,泣聲道:“側妃娘娘!奴婢懇請娘娘不要把所有擔子都擔在自己一人身上!奴婢雖無能,幫不了娘娘許多,然,只要奴婢還能動,奴婢就願意為娘娘分憂解難,盡綿薄之力,還請娘娘減輕自己的擔子,好好愛惜身子!”
青蓮聲淚俱下,痛哭出聲,這突然的表現讓顧安年覺著有些又驚又疑,微微怔愣過後,她眼珠一轉,心中頓悟。
俯身扶起青蓮,顧安年無奈笑了笑,道:“我還以為是何大事,要你這般跪地呼喊,不過就是誤了晚膳的時辰罷了,瞧你急得。”
青蓮一陣窘迫,也覺著情急之下,自己這戲做的好似過了,忙抹了抹淚水,掩飾道:“奴婢是瞧側妃娘娘為了王爺的事勞心勞力,不顧自己的身子,廢寢忘食,是以才會……”
“哪兒有廢寢忘食這般誇張。”顧安年抿唇一笑,將手中書籍放下,起身走到外廳的桌邊坐下,笑道:“那我便聽你的,布膳吧。”
顧安年這般好說話,四兩撥千斤便把事情帶過去了,青蓮心中煩悶不已,卻又不好再說何,只吶吶應了,吩咐丫鬟布膳。
宋祁是臨近亥時才醒來的,他一醒來,福祿便過來虹鳩苑把顧安年請了過去。顧安年陪著他吃了些東西,便爬上床與他靠在一起說話。
“你比回來的時候還清減了許多。”宋祁撫著顧安年的臉頰,話語中難掩心疼憐惜。
“長個兒抽條呢,看著哪能不瘦。”顧安年淡淡笑道,握住他的手放在臉上磨蹭。
“是長高了。”宋祁彎起嘴角,半眯著眼回憶,“我記得回京那年的七夕,就是前年,你還不到我胸口。現在已經到我下巴了。”
顧安年也想起了那時候,不禁笑出聲來,蹭了蹭他的下巴,道:“不過一年半,卻感覺好似過了幾十年般,當真是物是人非了。”
“也無甚不好的,一直不變的,也不見得就是好的,現在挺好。”宋祁感慨一聲,擁緊了懷裡的身體。
“是啊,現在也挺好。”顧安年低聲應和,心中卻橫亙著一道坎。
“小七,”宋祁的語氣忽地嚴肅起來,低沉道:“藥的事,不要再追查下去了。日後我不喝徐姨娘送來的藥,這件事就此算了吧。”
身體微微一僵,顧安年撐起身抬頭不敢置信地望向宋祁,好半晌,才皺眉問:“為何?你是不是知曉些什麼?”
宋祁搖了搖頭,將她重新抱進懷裡,低嘆一聲,道:“我想過了,不管是誰在背後動手腳,肯定與皇位有關,我已經不想再去管了。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