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秋霜與三皇子殿下乃是兩情相悅,情不自禁。才做出如此荒誕之事,秋霜自知有罪,可秋霜與三皇子是真心相愛,還請王爺成全!”
說罷又一連磕了幾個響頭。
聞言,宋祁拍案而起,怒喝一聲:“閉嘴!”
心存希冀的寧秋霜嚇得如受驚的兔子般,哆嗦著縮成一團,不敢再開口。
其他人尷尬地站在兩旁,此時更是不便開口,只能沉默以對。
宋祁稍稍收斂怒氣,冷笑一聲,“兩情相悅,情不自禁?”目光掃向始終不言語的宋璟,冷然道:“好一個兩情相悅情不自禁,依本王看,是不知禮義廉恥荒淫齷蹉才對!”
“不、不是的,王爺,秋霜……”心臟猛地一跳,寧秋霜攥緊領口,目光遊移地辯解。
在目光掃到一旁低垂著頭的寧瑾丞時,她雙眼一亮,撲到寧瑾丞腳邊,淚流滿面地哭喊道:“哥哥,我與三皇子真的是兩情相悅,你要相信我啊!我們不過是相愛而已,並未做何傷天害理之事啊,難道就真的天理不容了麼?!”
“我好不容易從顧懷卿的陰影中走出來,能夠重新愛上別的人,哥哥,難道這也有錯嗎?我不過是愛一個人而已啊,為何大家都不能諒解呢?嗚嗚……”
本是極為哀慼的一番話,然話中的內容卻讓在場所有人除了尷尬之外,體會不到其他的意味。只能說寧秋霜這一招哀兵之策,用的太不上檔次了,原本可以博得幾分可憐的柔軟深情之姿,如今反而拉了仇恨值。
無故躺槍的顧懷卿,臉色可謂難看到極致。
其他人皆尷尬地清咳一聲,微垂下頭。
洛靖遠亦是惱怒不已,忍不住站出來,語氣冰冷道:“即便你二人是真的兩情相悅,也應當發乎情,止乎禮,而不是在成親之前,私下行那等……荒誕之事。”
他原是想用“苟且”二字,然想到當事者的另一人乃是三皇子宋璟,便改了措辭。
洛靖遠對人一向是彬彬有禮,溫和優雅,此刻他的態度倒是讓眾人出乎意料,寧秋霜更是驚得目瞪口呆,含淚幽怨地低喚道:“靖遠……”
她這一喚,眾人臉色更是怪異,幾個性子直的,當即就望向了洛靖遠,目光帶著探究。洛靖遠這個溫雅君子,頓時氣得漲紅了臉。
顧懷卿目光愈發森冷,上前一步冷若冰霜地道:“寧小姐,顧某與洛兄自認從未與你有任何不清不楚的干係,還請你自重。”
這話已是極重,寧秋霜聽著其中濃濃的諷刺不屑意味,更是淚流不止,徹底哭成了淚人兒。然在場所有人,卻無一人對她有半點憐惜同情之心。
寧瑾丞始終未曾有反應,更沒有吐出一字半句,宋祁用眼角輕掃他一眼,一反方才氣勢凌然的盛怒模樣,抖了抖衣袍重新坐下,冷聲對宋璟道:“老三,你說說,你有何打算。”
這急轉直下的情況,讓所有人都吃了一驚,不由將目光集中到宋璟身上。
“璟……”寧秋霜面上一喜,毫不掩飾心中的渴求,其他人見狀,心中更是鄙夷。
“……”宋璟抿緊唇瓣,並不看寧秋霜一眼。
經過方才寧秋霜的種種表現,他看透了寧秋霜水性楊花的本性,對於自己為達目的竟然與這樣一個女人發生了關係,他自己想想都覺得噁心不已。
然,即便如此,他卻不能對寧秋置之不理。在沒有坐上那個位置前,他還不能與寧國公府為敵,即便不能拉攏,也不能為敵。就算寧瑾丞不能尚公主,寧國公府在朝中亦有一定的地位,他還不能動。
只是如今,除了迎娶寧秋霜,他想不到還有其他的辦法。
暫且不論寧瑾丞尚公主的可能,若是他迎娶了寧秋霜,拉攏了寧國公府,對他奪嫡亦是一大助力,只是正妃之位,他不能給寧秋霜,除非已經確定寧瑾丞能迎娶吉賀,且寧瑾丞對寧秋霜這個妹妹還有幾分看重。
這幾日,寧瑾丞與吉賀的相處他多少看在眼裡,若是不出意外,寧瑾丞與吉賀的親事便不成問題。
現在,他主要看寧瑾丞的態度。
這般想著,宋璟望向寧瑾丞,目光真摯,態度誠懇道:“瑾丞,你我乃是至交好友,今日之事,是本宮有錯在先,本宮愧對於你,只要你一句話,本宮毫無怨言,但憑你發落。”
寧瑾丞的雙手早已緊握到指節發白,聞言只是偏過頭。
寧秋霜雖詫異宋璟將決定權交給寧瑾丞,但一想這是她親哥哥,一定會幫她,心中頓時無限欣喜,拉著寧瑾丞的衣角哀求道:“哥哥,妹妹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