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因為有固定的客源,是以儘管去年新開張的“茗葉軒”風頭再盛,茶館的掌櫃也絲毫不擔心。
“茗葉軒”勝在新奇獨特,要與“十里香”比,還是遜色不少的。
新年伊始,初二一大清早,十里香便開張了。
茶館門前臺階上的雪已經掃開,露出青石板的地面來,與依舊被大雪覆蓋的街道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茶館的夥計打著哈欠探頭出來張望,正巧看到了正往這邊來的熟客,他臉上一喜,忙迎了上去,弓著背作揖喜氣道:“小的給顧大少爺拜年啦,恭祝顧大少爺萬事如意,春闈得籌!”又問道:“顧大少爺今日怎的這般早就來了?”
來的熟客正是顧懷卿。
新年大節的,多數人一般是待在家裡,或是走訪親朋好友,即便要上茶館,也不會這般早便來了,是以夥計才有了這一問。
顧懷卿神色淡漠地點了點頭,對身旁的侍從抬了抬下巴。機靈的侍從便從懷中取出一個紅紙包,塞給了那夥計,夥計頓時笑眯了眼,愈發熱情地將顧懷卿主僕迎了進門去。
要了以往常來的雅間,待夥計上了茶和點心,顧懷卿便吩咐他不用再過來伺候了。夥計自然是喏喏應了。
不多時,洛靖遠尋了過來,兩人命各自的侍從守在門外,隨後便開始了今日的談話。
“聽你這般說,從表面來看,是項氏與顧安年打算在顧安年出嫁當日,趁錦兒不備偷襲錦兒。再來個偷龍轉鳳讓錦兒上花轎代嫁。”洛靖遠聽完顧懷卿所得的訊息,皺眉道。
心中暗斥顧安年陰險狡詐,竟想出此等下作齷蹉的法子。
“只怕不會如此簡單。”顧懷卿沉吟片刻,皺眉道出自己的想法,“青蓮道顧安年心思縝密細膩,她想出來的法子又怎會如此簡單。”
“懷卿所言有理。”洛靖遠略一思索,贊同地點頭。
若是迷暈錦兒,讓錦兒代嫁,即便事成,顧安年不用嫁給逸親王。也討不到好果子吃。這個法子太淺,一看便能猜到背後的兇手。且一旦事情揭發,顧安年定會身敗名裂,根據以往所探知的種種,顧安年應是不會如此輕率。
可不是如此。又會是何般情況?
“顧安年詳細的打算,青蓮還未探知。不過也不用著急。離著顧安年出嫁還有幾月,我們還有足夠的時間。”顧懷卿稍稍緩和了凌冽的神色。
“嗯。”洛靖遠淡淡頷首,然臉上仍帶著沉思之色。
見狀,顧懷卿極淺地勾了勾嘴角,難得語氣中帶了挪揄,道:“說來。我有一事忘記告知你了,想必你聽了必是十分欣喜的。”
洛靖遠從沉思中稍稍回神,挑眉疑惑問道:“何事讓你這般篤定?”
“呵呵,”顧懷卿低低一笑。端起茶輕抿一口,故意放慢語氣道:“可還記得觀梅宴當日,父親道已在替錦兒商量親事一說?”
“自然記得。”洛靖遠點頭,對於好友的賣關子有些惱怒。
那件事他如何能不記得?因著聽到伯父說已在替錦兒商談婚事,他可是險些絕望了呢。
“你要說的事莫非與當日之事有關?莫非……”皺眉思索片刻,洛靖遠驀地站起身焦急道:“莫非伯父當真已經替錦兒選好了夫婿?!”
見他一副急得要跳起來的模樣,顧懷卿忍俊不禁,哈哈大笑起來。洛靖遠這才知曉自己是被戲弄了。冷哼一聲,他一甩衣袖重新坐下。
顧懷卿也不再笑話他,正色道:“父親卻是已替錦兒選好了夫婿,祖母亦十分滿意,至於那人選,便就是洛尚書府的嫡長子,京中素有‘雅竹’之稱的洛靖遠。”
聽到前半段,洛靖遠心中湧起濃濃的不甘與失落,然聽到後半段,他卻一時震驚地回不過神來了。好一會,他才又驚又喜地大喝一聲:“你今日不戲弄我可是會不自在?!”
顧懷卿用如此慎重嚴肅的語氣說玩笑話,可是史無前例,也難怪洛靖遠一時反應不過來。
然而下一秒顧懷卿卻沉下了臉,冷然道:“父親與祖母雖已認定了此事,然項氏還未點頭,也不知她可會從中作梗。且,昨日孟婉回來稟報,寧表妹欲阻撓你與錦兒的婚事,我們還需小心些才好。”
“秋霜?”洛靖遠心中一驚,懷疑不解地皺起眉。
顧懷卿知他不會輕易相信,嘆了聲道:“我本也不信,可一想昨日錦兒見了寧表妹後的反應,我不得不警惕。”
在他二人看來,寧秋霜性子爽直,活潑開朗,加之才華出眾,是個值得深交的朋友。加之顧懷卿辜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