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姐兒便要滿十一了,想著不久後你就要出嫁,祖母便就是睡覺也睡不安穩啊。”
平日裡銳利凌冽的雙眼,此刻溢滿慈愛不捨,還當真是一副情深模樣。
“祖母……”顧安年低低喚了一聲,臉上同樣帶了不捨和淡淡的哀愁。
宋祁見著這副祖孫情深的畫面,只挑了挑眉,臉上露出意味深長的笑意。
太夫人又是一聲低嘆,卻是轉頭對宋祁道:“年姐兒年紀尚輕,日後要勞殿下多擔待了。”
“這是自然。”宋祁放下茶盞爽快點頭。
頓了頓後。他雙手置於分開的膝上,正色道:“其實今日本王前來,是想告知諸位,婚期本王已經訂好了,便就是五月初九,不知太夫人與侯爺可有異議?”
“這……”太夫人驚疑地望了眼顧之源,見顧之源頷首,她才微笑道:“一切但憑王爺安排。”
顧之源知曉母親的疑惑,因著他亦一樣。他以為,逸親王會把婚期定得儘可能地早。卻不想竟定在了五月,如此算來便就差不多還有半年的時間,這未免也太久了些。
家中男人長輩待客時,女人是不能隨意插嘴的,是以項氏雖想表達一下想法。卻還是隻張了張嘴,守了規矩不曾開口。
“如此。那便就定了五月初九。”宋祁滿意地點頭。
祖母與父親點頭了。母親都不能插嘴,顧安年就更是沒有說話的資格了。她瞧了瞧宋祁那讓人看不透猜不明的漆黑眸子,心中湧起一陣感激。婚期定在五月,她便就能把計劃安排地更周到細緻了。
隨後,太夫人道乏了,向宋祁告了罪便回房了。
宋祁便由三位老爺招待。因著家主沒有開口讓退下,是以三位夫人與顧安年依舊陪侍在一側。幾個男人閒聊一陣後,宋祁忽道:“侯爺,不知三小姐親事可商量好了?”
顧之源暗暗吃驚。嘴上恭敬回道:“謝王爺掛念,小女的親事目前還未定下。”
“哦?”宋祁吃驚地哦了一聲,道:“怎的還未定下,可是有何內情啊?”說著意味深長掃了顧之源一眼。
神色一凝,顧之源以為他又在打顧安錦的主意,輕咳一聲道:“王爺說笑了,不過是因著今年府上已經有兩門親事,下官以為若是再辦一場婚事的話,會有禁忌,是以……”
“原來如此。”宋祁了悟地點頭,笑道:“所謂好事成雙,若是再辦一場,倒確實是有些過了,又不是急著沖喜,你說是吧,侯爺?”
此話一出,在場眾人都神色一變。顧安年卻暗自好笑。
一般府上有什麼不吉利的事,才會特意辦喜事沖喜。如今顧懷卿婚事定在二月,她的婚事定在五月,而三月與四月不宜嫁娶,若是顧安錦要出嫁的話,便就只能是在她後面了。
宋祁這話,可不就是暗指若是顧安錦也今年出嫁,那便就是府上有不吉利的事麼?
這男人看著風度翩翩人模人樣的,嘴巴還真不是一般的毒。
可人家偏偏有這資本。
看著顧之源幾人敢怒不敢言的滑稽樣子,顧安年不由在心中大聲叫好。
“王爺,您還真是愛說笑,呵呵。”最後,還是府上的二老爺顧之湶乾笑著打破了沉默。
“呵呵,那確實,本王的確很愛說笑,幾位見笑了。”宋祁附和著呵呵一笑,擺著手一副過獎的模樣。
“呵呵。”顧之源三兄弟只能扭曲著臉,陪著乾笑。
哎喲,這世上怎會有人臉皮厚到這種程度!顧安年把頭垂地低的不能再低,忍笑忍得嘴角都抽筋了。
幸得宋祁也沒有久坐,又閒談一陣,他便起身準備告辭了。看到他起身,顧之源三兄弟幾乎是抑制不住心中的歡喜,連忙起身相送,一副恨不得將宋祁趕走的架勢。
“哦,對了。”在快出廳門事,宋祁卻又停了下來,顧之源頓時神色一緊,忙問道:“不知王爺還有何事吩咐?”
“本王忽地想起來了,本王今日來還有一事。”宋祁一拍額頭,恍然大悟道。
“不知王爺是有何吩咐?”顧之源問得膽戰心驚。
“倒不是什麼厲害事。”宋祁瀟灑一笑,勾唇道:“侯爺的嫡長子懷卿如今應是已到舞象之年了罷,聽聞今年的春闈懷卿亦會參加,正巧呢,本王向皇兄討了主考官的閒職,倒是可以見識見識懷卿的才華了。”
剎那間,所有人都攝怔在當場。
逸親王做春闈的主考官,那誰中誰落,那就是全憑他一句話。可他此時說起此事,又是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