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年半信半疑,深深望了他一眼,這才收回視線。
下面眾人見顧安年低聲與宋祁說話,以為她是沒了主意,想要徵詢宋祁意見,那些個瞧不起顧安年的,心中頓時更為鄙夷。
顧安年卻仿似毫無察覺般,眉頭越皺越深,遲疑了片刻,假意不知所措道:“這……如此一來,確實難以查清真相。”說罷又求救似地望向宋祁。
宋祁一瞪眼,用眼神道:“別把問題又拋給我,是你惹出的事!”
顧安年故作可憐地眨眨眼,同樣用眼神回道:“妾身年少無知,一時頑皮犯下大錯,還請王爺高抬貴手,相助一二。”
“你明明早有預謀,何必拖我下水!”宋祁繼續瞪眼。
“夫妻本是同船渡,你不下水誰下水?”顧安年繼續眨眼。
“有用的時候是相公,沒用的時候就是個球,你當我好玩兒啊!”宋祁咬牙切齒地瞪眼。
“幫不幫,不幫拉倒。”顧安年嘴一撇。大不了她就不披這好欺的羊皮,將本性展露在這群女人面前,也不過是多招惹些麻煩而已!
“咚!”茶盞重重落在桌面上,突然響起的聲音將下面一群人驚得渾身一抖。
正看著上面兩人“眉目傳情”,恨得咬牙切齒的眾人不明所以,王爺怎的發怒了?
“這就是你的態度?”宋祁驀地陰沉了臉,本就不怒而威的氣勢,如今生起氣來,更為讓人膽戰心驚。
“額……”顧安年撓了撓耳垂,這檯面下的事突然搬到檯面上,她還真有些尷尬。
“趙姨娘,你進府的時間也不短了,這就是你作為府上老人的態度?不過出了這麼點小事,就咋咋呼呼,鬧得府上雞犬不寧,即便你是受害者,也不當如此目無規矩禮數!”鏗鏘有力的聲音,威嚴的氣勢,壓得下面一群人都低了頭,不敢做聲。
顧安年眨了眨眼,敢情方才不是在說她啊,真是自作多情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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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事了
當家做主的一發話,底下人哪有敢再折騰的?頓時便個個霜打了的茄子般,垂下頭噤若寒蟬,收斂了一身氣勢。
顧安年也低下頭,一副乖順模樣。她多少知道宋祁這會子是在遷怒呢,而罪魁禍首,除了她自己,她暫時想不到第二個人。
一時間,廳內安靜得落針可聞,宋祁冷眼掃過眾人,再次冷然開口:“此次之事,正如赫連姨娘所說,牽涉眾多,怕是也找不出真正的兇手來,所謂法不責眾,此事便就這般了了。”
“趙姨娘,念在你深受其害,今日胡鬧之事就不追究了。往日本王不想拘著你們,任由你們折騰,看把你們一個個慣得,都把這王府後院當什麼地方了!如今這後院裡有了能做主的,本王不想再聽到這些糟心事,日後你們好知為之,大小事宜全憑嫻側妃做主。”
說罷,沉著臉不再開口。
“王爺教訓地極是。”一干人福身告罪,趙姨娘儘管滿臉不甘願,卻也只能忍了這口氣,她也知道再鬧下去討不到一點好處。
今日這事一折騰,顧安年對後院的情勢又瞭解了幾分。
想來那李姨娘原是與趙姨娘關係還不錯的,不然也不會送趙姨娘胭脂。而那徐姨娘應是在府上較為吃得開的一個,從其他人對她的神色態度,可以看出她仿似與其他人關係都不錯,只是與赫連姨娘關係更是匪淺。加之趙姨娘對徐姨娘的態度,可以肯定這兩人是敵對的。
她這才想起陳媽媽曾說過,徐姨娘與趙姨娘是如今府上算是比較有勢力的,有各自的陣營,平日裡時常會有些小摩擦。雖說如此,也不是就不來往了。像是赫連姨娘提到的陳姨娘,孫姨娘,林姨娘,慕容姨娘等,就分別是不同陣營的,也偶爾會聚在一起坐坐。
顧安年琢磨著,難怪這後院沒什麼規矩也沒翻了天,原來是有相互制衡的勢力在。她原是想借著花冊一事,讓後院的這些姨娘狗咬狗,以免來妨礙她。卻不想無意中將兩方勢力的鬥爭給升級了,真是意外之喜。
當然,也有不屬於這兩方中的任何一方的。
這兩方都不屬於的,倒是看著有些用處,顧安年思忖著要不要拉攏拉攏。畢竟多個朋友比多個敵人好,雖說現在這一群女人沒幾個會屑於把“沒用”的她當做敵人。
宋祁不發話。顧安年也不吱聲。一群姨娘可忐忑了。這乾站著也不是個事兒,若是無事,她們想退下了。可有沒有人敢開這個口。
好在顧安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