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如此冷落。寧秋霜的臉色也變得不愉起來。
“到底怎麼了嘛,突然就不理人了。”嘟囔著放下簾子,寧秋霜沒好氣地抱怨。顧安年輕垂眼簾靠在車壁上養神,聽了寧秋霜的話只是掀了掀眼皮,道:“不理便就算了,霜表姐肯與他說話是他的福氣,竟還敢如此無禮。”
顧安錦不贊同地望了顧安年一眼,無奈地搖頭嘆氣。顧安年的性子已收斂許多,然在她看來還是有些嬌蠻。帶了貴家小姐的傲慢之氣。
“話也不能這麼說……”寧秋霜皺眉反駁,心裡卻覺得顧安年說得對有理,於是便也就沒再去逗弄陸方伯。
一路沉默。
幾乎是馬車一駛上林外的官道,陸方伯便即刻翻身跳下馬車。揚聲說了句:“到了。”而後不待回應,便轉身往林子裡去。
噠噠的馬蹄聲忽然停了,又聽得他那句話。寧秋霜下意識掀起車簾,卻只看到了他漸行漸遠的背影。心中頓時湧上一陣失落,臉上發出明顯的落寞神色來。
顧安錦以為她是沒有問到那男子的住址。以為無法登門道謝才如此,便安慰道:“既然知曉了英雄的姓氏,又知曉他是住在城北,想來應是不難打聽到住址的,霜表姐不必擔憂。”
寧秋霜乾笑兩聲,放下簾子坐回車裡。
顧安年心中卻有了不好的預感。
上了官道便意味著安全了。後面的路由黃桃與喜兒趕車,一群人在車裡稍作整理,又商量好了說辭,決定將被綁架的事隱瞞起來,以免節外生枝徒惹擔憂麻煩。
話說陸方伯回到林中,尋到起初的那顆大樹旁,依舊是攀上樹,坐等心中那人到來。閒坐著無事,許是方才見了永濟侯府的人,他不可抑制地回想起四年前所受的屈辱。
四年前的那件事,他一生都不會忘記。那是他一生的轉折,是人生中最大的屈辱,卻也帶來了他人生中最大的幸福。思及心中所念之人,他情不自禁微勾起嘴角。
然他不知道的是,那也將帶給他一生中最痛的苦楚。
腦中思緒紛飛,陸方伯又禁不住開始幻想心中那人是何模樣。這一想便又是半日。直至日落西山百鳥歸巢,卻再也沒有人出現在他視線中,他終是死了心,失魂落魄地離去。
而此時,那之前綁三個丫鬟的地方,五皇子正臉色如碳地望著被綁在樹幹上、嘴裡塞了破布的胡漢三,額上的青筋都鼓了起來。
“豈有此理!”一腳踹到身邊的樹幹上,宋瑜胸膛急劇起伏,抽劍出鞘便是一通胡砍亂劈,直至四周草木被毀得面無全非,他才稍稍消了心中那口惡氣。
將手中佩劍扔到身後的隨從手中,宋瑜翻身上馬厲聲吩咐道:“你即刻進宮覲見母妃,請母妃邀姨母明日一早進宮!本皇子定要向姨母問個明白,如此三番兩次地戲弄本皇子,她意欲為何!駕——!”
不待隨從回話,他便一夾馬腹,騎著馬飛奔而去。
馬車在日頭完全落山前趕回了城中。顧安錦幾人先是將寧秋霜送回府,而後才匆匆忙忙往永濟侯府趕去。
寧秋霜下了馬車,眼瞧著馬車走遠,這才領著兩個丫鬟進門。
回房路上,她仍是不忘叮囑兩個丫鬟道:“待會記得不要亂說話,就說我與兩位表小姐遊玩得高興,其他的什麼都沒有發生……”
然剛跨進垂花門,她便迎面撞上了正欲出門的寧瑾丞,口中的話說到一半,她趕緊閉了嘴,訕笑著福身喊道:“哥哥。”兩個丫鬟亦福身行禮:“大少爺。”
對於寧秋霜性格大變的事,寧國公府眾人起初雖覺得怪異,然漸漸便也就習慣了。都說女大十八變,寧秋霜的改變這樣一解釋就顯得合理了。寧瑾丞倒是更喜歡現在這個大大咧咧,說風就是雨的妹妹。
此刻兩人撞見了,寧瑾丞見她一副做了什麼虧心事的模樣,不由打趣道:“什麼沒有發生?霜兒你是不是又犯什麼事兒了?瞧你這匆匆忙忙的,是從哪裡回來?”
寧秋霜被他這樣一問,頓時慌了,忙擺手搖頭否認道:“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哥哥你想多了!”她愈是這樣,寧瑾丞就愈發覺得有鬼。
雙眼微眯,懷疑地掃了自家妹妹一眼,抖了抖袖口道:“沒有就沒有,你慌個什麼勁兒。”
寧秋霜見他老神在在的模樣,知曉他方才是在套自己的話,不由鼓起臉頰嗔道:“才沒有慌呢,我是怕你知道後羨慕!”
“哦?”寧瑾丞挑挑眉,朗聲一笑道:“罷了,不逗你了,我還趕著出門呢。”
寧秋霜這才想起來問:“這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