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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他和她的故事(1)
每當闃寂無聲的夜裡,裴蘇蘇才聆聽自己內心的聲音。她,來自蘇南的鄉下,家境平庸,父母常常為了攢了一年的錢買臺電視還是冰箱爭吵不休,今年的莊稼收成多了還是少了而高興或者煩憂。弟弟師範學院畢業,在小鎮當了數學老師,娶了媳婦生了孩子。她的家也因城市擴張不用再種地了,父母做起了小生意,開了個雜貨店。這和她想要的生活還差了十萬八千里。
她眨眼間就過了三十,數年前也清純的一塌糊塗,把所有的愛情、激|情都奉獻給了前面兩個男友。後來,她有了清晰的理想和目標,她不能坐在租來的房子裡啃著饅頭和一個窮小子談愛情。她朝著自己的理想奔去。身邊的男人換了一茬又一茬,卻再難找到像牛文斌那樣真心對她好的男人,牛文斌省下來錢給她買衣服穿;去咖啡館給她買最貴的咖啡,而自己喝最便宜的;她來例假肚子疼,牛文斌半夜起來給她熬紅糖姜水……比牛文斌有錢的男人很多,卻再沒碰見比牛文斌有情有誼的男人,可她的離去義無反顧。這座城市缺乏溫度,因為金錢得來不易,人人都把自己的錢包攥緊,對想分享它的人警惕萬分。裴蘇蘇就在這不冷不熱的溫度之間游來蕩去,始終找不到自己的位置。她恨自己,當初為何選擇的是牛文斌而不是來自浙江的暴發戶老闆。一想起那個比自己差的女孩因和老闆上了床,第二個月就開著寶馬去上班她就兩眼充 血。愛情哦,在物質面前顯得多麼虛弱。
後來的幾個男人,一個比一個猴精,大錢撈不著,婚也沒結成。泡上坂口真倉,她只想撈上一大筆,最終的目的是把房子給她買下。可坂口真倉並不那麼大方,每次從日本回來,帶給裴蘇蘇的僅僅是一款最新出的膝上型電腦或者一個數碼相機或者一套資深堂護膚品之類,最高也就萬把塊的禮物,她一直喜歡豐田的幾款女士車型,側面說了幾次,坂口真倉就是裝糊塗。這種分期付款一樣的包養太消磨人,她可沒多少時間可耗了。
可就在這時候,她遇見了方若明,她相信自己已經被方若明折服,他雖然不是款爺,可是比上不足比下有餘,有房有車小有成績,想開公司有資金,想要穩當坐班也有二十幾萬年薪。最主要的是能拿得出手,有型有款,人才一表,與他站在一起,比坂口真倉可要體面得多。坂口真倉的鈔票再多,一時也搬不進自己的口袋,再說坂口真倉這麼久以來也沒表示給她買房子,這麼耗下去也不是長久之計。這方若明,不是個鑽石王老五,也是個黃金王老五,如今剩女熟女猛女騷女賤女幹物女滿大街都是,方若明單單地放在外面也不安全,還是放我這裡吧。裴蘇蘇這麼想。
於是,裴蘇蘇翻出了手機裡的號碼,撥了過去。
“喂,你還記得我嘛?”
對方在猜測。“你是……”
裴蘇蘇立刻嬌嗔地:“是我呀,昨天你送我回家的啊。”
方若明才恍然大悟地:“哦,裴蘇蘇對烏拉(上海方言的普通話,對嗎)?你好啊,昨晚睡得好不好?”
裴蘇蘇:“好呀。我還夢到你了呢。”
方若明有點不好意思:“是嗎?夢到什麼了?”
裴蘇蘇故弄玄虛地:“嘿嘿,不告訴你。誒,對了。你敢不敢吃辣?”
方若明:“可以啊,辣的不太過分我都能吃。”
裴蘇蘇:“那就好。我發現了一家湘菜館,味道很不錯,要不要去嚐嚐?”
方若明:“怎麼?要請我吃飯?”
裴蘇蘇:“好啊,我請客,這有什麼關係。”
方若明笑:“那你請客我掏錢。”
七、他和她的故事(2)
放下電話裴蘇蘇滿心歡喜,突然有種戀愛的感覺漾上心頭,甜絲絲麻酥酥地醉人。她仔細地化著妝,一根一根地修整著眉毛,享受著愛情的味道。她要給方若明一個完美的自己,叫他迅速地愛上她。
這時,那二來電話了,把她從憧憬中揪到現實來。她是搶了閨中密友的夢中情人,難免有點心虛,然而心又一橫,你那二又沒告訴我你喜歡人家對不對?你那二又沒和他談戀愛。我也不過是捷足先登。都急著嫁呢,姐們兒我不能客氣。然而,那二告訴她已經身在浙江橫店了,上午忙忙叨叨都忘記跟她說一聲。裴蘇蘇聽了一陣高興,簡直是天助我也,我可是連內疚都免了,你那二去了浙江,我又不知道你心裡所想,等你回來生米都能煮成八十回熟飯。嘿嘿,人算不如天算。
若不是那一句話,跟方若明那頓飯吃的算很完美。裴蘇蘇體會到